车子刚到码头,陆承郁还在车上就看到了两艘货船靠岸停着,其中一艘货船损毁有些严重,还有人在抢救落在海水里的军火。
在码头上摆着的木桌子一头,坐着程苒。
和他之前看到的一样,脸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但她那坐姿又嚣张得很,翘着二郎腿,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这丫头,差点流产了,不该好好休息吗?怎么还坐码头吹大风来了。
他立马拿起手机和不远处站着等人的麻雀通了电话:“怎么回事?这码头怎么有小姑娘?”
麻雀,京城地段,银盟转点负责人。
本来一开始是没想把东西扣了的,但对方在京城似乎也有交易,但没控制好,货船突然变道把他们的货船撞了,好些军火都落海里了,这才把人和东西都扣了。
他看了一眼坐在桌子边的小姑娘,“老大,她就是血煞派出来谈话的人,看气势应该是那个组织的高层。”
陆承郁无奈,捏了捏鼻梁,“把人和东西放了。”
听着手机里的声音,麻雀不可置信的怒吼:“放了!?”
程苒偏头看麻雀。
麻雀感受到一阵冷冷的视线,一时头皮发麻,他看了一眼程苒,笑了笑,连忙又低声,“为什么放了啊?这多好的机会,老大,不狠狠的教训一下血煞那个组织吗?难得对方犯错啊!”
麻雀平日里事忙着呢,完全不知道总组织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也不知道陆承郁和程苒的事,毕竟京城的圈子离M洲的圈子挺远的。
组织里的人也不会没事就瞎聊自家老大的感情问题。
“我说放了就放了。”陆承郁有些不耐烦,“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
麻雀见陆承郁生气了,也不敢多言,应了下来。
程苒一直在旁边往四周打量。
血煞的人都被控制住了,五花大绑的站一堆,周围都是银盟的人,每人都配上了枪。
刚才还在和她说话的‘麻雀’在打电话。
谈话前期,进行得顺利。
唯一的就是不久前从马路上开过来的一辆黑色车子。
停很久了,但车上没人下来。
她知道车上的人是银盟的高层,也很可能是陆承郁本人。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她都没细想陆承郁打电话和手下吩咐的事,现在想想有极大可能是陆承郁坐在里边。
没多久,麻雀就找到了程苒,“算了,你们走吧,算我倒霉。”
他也是想不通了,对于业务上,怎么一向铁公鸡一毛不拔的修罗老大,居然会把血煞的人放走。
军火亏损了三分之一,船特么也毁了。
唉。
悲剧。
最后还是得他来忙活。
程苒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她就看到麻雀还真的去让人把她的下属放了,什么东西利益都没要。
她的那一众下属都愣着呢,不知道什么情况。
以往他们碰上这事,对方的人肯定得揪着他们,让他们割地赔款。
这人都喊过来了,怎么突然就又不谈了?
还让人把他们放了?
果然是修罗领主,性子和传闻一样阴晴不定。
车子很快开走,程苒的视线一直盯着看。
直到消失在拐角处,她才收回视线。
程苒垂眸,提起大提琴包包就往她下属的方向走。
很多事还是需要安排。
一开始她根本不知道是银盟的人要黑吃黑,来了才知道,现在就这么放她走了,莫名感觉像是欠了陆承郁一个人情,该花的钱还是得花。
程苒让人清点一下对方组织的损失,之后再报价,她原价赔偿。
麻雀一开始有些为难,不过既然是程苒主动提的,也没有过多推脱。
有钱不赚,那就是傻子啊!
程苒觉得有些累,就回去了酒店,刚到酒店打算睡会儿休息一下,就发现大腿上有一道血痕。
这个时候她就知道,不用她去医院人流了,现在就已经没了。
怎么说呢。
感觉很奇妙。
刚发现没多久,就又没了,她没有一点感觉,就只是冷漠的看着腿上的血。
然后换了衣服,自己去了医院。
还好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陆承郁也不知道。
这样也挺好的。
她最不喜欢小孩子了。
***
再从医院回来后,程苒休息了几天,身体也好了些。
联系宋黎时,无意间知道陆承郁已经去找傅寻谈过话了,并且还闹出了点事。
陆承郁的病又严重了,严重到认错了人,听到一个女孩子姓程就以为是她。
再不去把这事处理了,她怀疑陆承郁很可能就被那毒给毒死了。
当即她带着自己的行李,就往程汐住的小区去。
程汐的住处,资料,她早就摸透了,还给程汐准备了点小礼物。
虽然是和对方约好了,但总不能就这么欠着对方的人情。
帝华宜庭
刚从出租车上下去没多久,就看到一个穿着简单日常服饰的女生从一辆豪车上下来,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