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自己还没想好,但当他坐到奚运成面前,对上那双严酷得让人一看就心累的眼睛,前所未有地特别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但奚运成对他的容忍也有限度,这次喊他回来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我今年七十八了。”奚运成坐在书房的皮椅里,面前摊着一叠文件。旁边有两人作陪,一个是奚微的爸爸,一个是律师。
奚微站在对面,听他叫了自己一声:“奚微,你觉得我还能活几年?”
“……”
没想到进门第一个问题就这么严峻,奚微自然是挑好听的说:“您身体硬朗,想活几年活几年。”
“这时候知道嘴甜,早干什么去了?”奚运成冷哼一声,“我今天不跟你吵,也不想听你那套歪理废话。你爸和律师都在,等会儿把你姑也喊来,让他们都看着。”
奚运成把桌上那叠厚厚的文件往前一推:“遗嘱,股权和财产分配,有两份不一样的版本,我今天签哪份全凭你一句话。”
“……”
这真是开门见山,一点铺垫也没有。
但文件出得这么快,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不是今天气头上一时兴起的产物。
奚微在回家路上酝酿好的满腔肺腑之言顿时哑了,沉默了下问:“有什么区别?”
“详细的等会郑律师给你讲。”奚运成道,“简单来说,你现在听我安排,等我走后,继承权就是你的。如果不听我安排,这里的所有东西,”他点了点文件,“你一毛也分不到。”
奚运成不怒更胜发怒,书房里一片安静。奚微看了眼父亲,后者避开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