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这次戴的是成套的珍珠首饰。
她未出阁的时候,听说花桂清最喜欢此类首饰。
“嬷嬷,给我找出那身新做的大红色外衫,还有那个狐狸皮披风也拿出来。”
奶嬷嬷闻言照做,“这个狐狸皮披风还是王爷去年送给您的,您这边向来舍不得穿,今日怎么想起穿它?”
今日的燕州并不算冷,还没到穿皮子的时候。
“这个狐狸皮披风应该算是我厚着脸皮要来的吧,正主在跟前,我自然要穿出去显摆显摆。”
这件披风是白色的,做这么一件要猎二十来只白狐狸。
白狐狸本就稀少,做成这么一件,就算是一地之主也要耗费一些人力物力和财力。
那年燕王经常出去打猎,就是为了做这件披风。
披风拿到王府的时候,恰好她去了书房。
要不是那天赶巧了,这披风想来不会让她见到。
燕王背着她不知道给了花桂清多少好东西。
“嬷嬷,等咱们的人都到了抽空把我嫁妆清点一下,我要瞧瞧有没有少些东西。”
想起披风这茬,燕王妃有些担心自己的嫁妆。
梅树在这几天时间里都能移走,她的嫁妆也有些危险。
毕竟花桂清当年私奔,花桂清可是没有嫁妆的主,不知道花家后来有没有贴补她。
花家没过几年就被诛了九族,彻底败落。
在梦里,她的嫁妆都被花桂清吞了。
在梦里花桂清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一个大方的主。
想来除了紧扒着姜烨,她并没有其他的进项。
燕王妃起了清点嫁妆的心思,奶嬷嬷自然乐见其成。
纳兰家出了两个王妃,她们的嫁妆可不寒酸。
两个姑娘都是十里红妆出嫁。
奶嬷嬷亲眼瞧见了两个姑娘的嫁妆单子。
那会儿族长夫人已经过世,她们姐妹的嫁妆全靠族长的几个弟媳张罗。
纳兰家的夫人就没有小家子气的,出手向来大方。
她们姐妹嫁的风光,早就成为京城世家小姐艳羡的对象。
“嬷嬷,当初出嫁的时候,我的嫁妆在京城也是属于一属二的,我就不信花桂清不羡慕。”
燕王妃总觉得不清点一下就有些不放心。
“收拾好了,美极了。”奶嬷嬷将首饰盒子盖好,“可以出去见见,她想进门,总要敬杯茶。”
“吱呀~”
房门打开,外面的喧闹戛然而止。
燕王妃稍稍一打扮就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
燕王放下手中的长剑,不再做戏,有些尴尬地问道,“慧心,是不是吵到你了?”
燕王离着花桂清远远的,仿佛不熟一样。
燕王妃心中冷笑,就这?情比金坚。
她还清楚地记得在梦中花桂清在她跟前炫耀,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才是真的。
燕王妃不再钟情于燕王,从旁观者的立场已经捋清这里面的关系。
燕王的母妃家世并不算好,至少和礼王明王的母妃相比,差着一大截。
就连闲王早逝的母妃都比不上。
要不是他的母妃生了一副好容貌,先皇有些许宠爱,他们母子早消失在后宫。
燕王在出身上向来觉得自卑。
这件事情还是花桂清告诉她的。
若不是花桂清得意忘形,说出其中秘密,燕王妃到死都不会知晓。
他们纳兰家的姑娘太耀眼了,燕王同她在一起,总觉得低人一等。
燕王的封地也是他母妃活着的时候,向先皇求来的。
他自始至终就不是得宠的那一个。
闲王好歹还有母族做靠山,在纳兰慧敏面前并不觉得不相配。
燕王妃也想清楚了姜烨的矛盾之处。
过了今日,他们夫妻彻底回不去了。
“花桂清?多年不见,没想到再见竟是在这里。”
燕王妃感叹完,拾级而下。
她每走一步,绣鞋上的珍珠便要晃一晃,在阳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华。
花桂清跪在地上,视线不自觉地落到那双鞋上。
这么大的珍珠用在绣鞋上,真是暴殄天物。
花桂清敛起眼中的艳羡,头磕在地上,“拜见王妃姐姐。”
“当不得你一声姐姐,我比你还要小上两岁有余。”燕王妃没再向前走,垂眸盯着拜伏在她脚底下的女人。
“若是早知道你同王爷两情相悦,我纳兰慧心绝不会夺人所爱。”燕王妃语气中尽是讥讽,“你当初若是说一声,怎会有如今的尴尬境地。”
花桂清双手紧紧抠着地面。
心里不断叫嚣,你以为我不想?当初姜烨哄我,给我侧妃之位,谁知道他是画大饼。
她的这番心理,燕王妃并不知晓。
“你派去送信的人,阵势很大,为了一封信,竟然派去二十余人。可惜我纳兰慧心活着回来了,你还是那个输家。”
燕王妃就是吃准了花桂清是擅自行动,笃定她有口难言。
花桂清抬起头来,视线转向燕王,双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燕王将头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