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嬷嬷什么都没说,只是将眼前的燕王妃环住,“你啊,总是吃了亏才知道回头。若不是咱们的人确实瞧见燕王金屋藏娇之所,你打死都不会信。”
燕王妃从奶嬷嬷怀里出来,同幼时一样,抱着奶嬷嬷的胳膊,“奶娘,我知道错了。那三个人,别想好过。”
“那位怎么办?”奶嬷嬷下巴冲着书房的方向努努嘴,“就这样咽下一口气?”
燕王妃眼里没了往日的柔情蜜意,“怎么可能!嬷嬷,当初我不是非他不嫁,你是知晓的。”
“现如今又能如何?只能倚仗逐公子,咱们纳兰家都是文人,死士也不多。”
奶嬷嬷叹了一口气,昔日繁茂宗族,一夕间崩塌。
她在旁边干着急,她家小姐却是当局者迷,还沉浸在燕王那虚无缥缈的情爱中没法自拔。
她屡次劝阻,最后还被小姐发配到小厨房,再也不能近身伺候。
这些年,她远远地瞧着自家小姐从一个睿智的姑娘变成靠着男人情爱过活的妇人,说不心痛那是假的。
她家小姐和大小姐作为纳兰氏双姝,自然是得到家族倾力培养。
纳兰氏的族长正是她们的父亲,也是文坛泰斗,在士人中有着极高的地位。
两位小姐及笄后,上门来提亲的人络绎不绝,纳兰家的门槛都要被踏平。
其中不乏高门贵胄,更不缺世家豪族。
可惜最后当时还是皇子的闲王率先请旨求娶大小姐。
那时候的纳兰家,家族昌盛,族长在先皇那里更得盛宠,他们纳兰家是完全有资格拒绝的。
要不是大小姐那边得到消息,现在龙椅上那位想让她当侧妃,她也不会连夜同闲王见了一面,得到承诺才同意婚事。
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和礼王斗得水深火热,纳兰家并不想卷入争端。
族长并不想卷入皇子们的纷争当中,迫于无奈选了闲王那个小透明。
选了闲王,本以为他不得先皇宠爱不会有人注意到。
人算不如天算,皇上第一个就将他分封出去,成为闲王。
纳兰家的大小姐嫁给闲王之后,新婚三个月就去楩州就藩。
他们成婚之前,燕王同闲王的关系最好,燕王经常陪同闲王来纳兰府,明面上找纳兰族长探讨学问,实际上是闲王探望大小姐。
就这样一来二去,燕王也和二小姐相熟。
两人暗生情愫,到了最后,燕王求娶二小姐的时候,族长才知晓这件事情。
知道后也为时已晚,纳兰家一门出了两个王妃,就算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也成了别人的眼中钉。
燕王的赐婚旨意才到纳兰家,族长向来识时务,迅速告老还乡。
族长这番动作将燕王打的措手不及。
二小姐开心待嫁,族长却眉目发愁。
二人成婚的前一天,族长特意嘱咐了二小姐一番。
可惜的是二小姐陷入情爱之中,并没有听进老父亲的忠告。
纳兰家是块肥肉,各方势力都盯着想替自家主子拉拢。
这次纳兰家二小姐赐婚给燕王,纳兰家退出权势中心,这些人才放了纳兰家一马。
燕王心思深沉野心勃勃,族长早就察觉,对他向来不喜。
纳兰家不可能将宝押在一个皇子身上,他们家也不需要。
文坛名士,纳兰家就要占半壁江山。
只要上位者清醒,不会有人找纳兰家的麻烦。
如此持续到当今皇上登基,纳兰家仍旧在文人中地位甚高。
可惜的是,纳兰家在花家案发之后,没隔两年,也被人在府中查出通敌卖国的信件,一个世家大族自此没落。
只有几个男丁,被纳兰家的门生冒着风险救下。
闲王妃那边又出事儿,纳兰家彻底从大庄朝消失,没有人提起。
“小姐,你就不怀疑那封信的来路吗?”奶嬷嬷又提醒燕王妃。
“之前确实没有多想过,以为就是纳兰家的仇家嫁祸,现在我已经不那样想了。”
燕王妃垂下双眸,眼圈泛红,已经有了泪意。
“我当时写家书回去,是姜烨派人送的。不是他还是谁!父亲的书房不是谁都能进去的,那些密信他从不会留着。只有我和姐姐的家书,他才会珍藏。”
燕王妃擦掉眼泪,咬牙切齿说道,“他既有心上人,为何又来招惹我,就为了我纳兰家那些文士?”
奶嬷嬷轻拍燕王妃后背,“小姐,收拾好心情,千万不要让燕王察觉,属于两个公子的东西,不能便宜了那两个兄弟。”
“我知道,现在就是担心澜儿,姜烨舍不得那些粮食,不要澜儿回来。”
看透燕王的性子,燕王妃已经同往日完全不同。
“小姐别怕,那些粮食放在逐公子那边,到时候说动逐公子,让他配合。”
奶嬷嬷出的主意,让燕王妃愣住。
“到时候再说吧!澜儿这边怎么还没传消息回来?”
燕王妃一直念叨着的姜澜,此刻却很安分。
姜澜给燕王府的信已经送出去,他的心情大好,脾气也好上许多。
他还是看魏栎不顺眼,遇到魏栎,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