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泾之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继续发问,“你不出声,我权当你默认了。向怜儿让我去京城做什么?”
“还有,钱家为何缺钱?竟然打起我夫人嫁妆的主意?”
林铬面色羞红,“说来惭愧,那些钱财是为我!京城居大不易,我官职低微,俸禄微薄,没法养家糊口。”
林铬的夫人也是一个小官的嫡女,并没有得到什么助力。
林老爷子去世多年,林家的底子只出不进,没了进账。
京城为官,总需要打点,林铬那边就成了无底洞。
一个月前,林铬才来槐城上任。
“一个月前才来?那林馥儿骗我私奔去京城,跟你无关?”
“自然无关!”林铬涨红脸,“我一个读书人,怎会让她做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情!她的事情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哪知钱家成了如今光景。”
钱源是钱家嫡长子,钱家夫妻对他百依百顺。
他生死不知,钱家夫妻自然要来槐城求助。
林铬找了一段时间,没有音信,百般逼问才知道他们干的好事。
到了这时,他早已知道妹妹和妹婿凶多吉少了。
“也怪我,在京城没混出名堂,还要他们接济。”
林铬现在苦水只能往肚里咽,当年的事情若是没有发生,他和白昭在朝堂守望相助总不至于成了这个样子。
“毓汝师兄,你当年科考留京任职,怎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在原身的印象中,林铬很会和人打交道,不应该到这种地步。
“一言难尽!”
林铬没有透露的意思,白昭见好就收。
到了这时候,也没有有价值的消息,白泾之干脆发消息提醒,“爹,稍后派人打听,你赶紧脱身。”
“毓汝师兄,我要去如厕,稍后再说。”
白昭趁着林铬失态,就要出去。
林铬一秒变脸,“明晖,还是让人带你去吧,你不熟容易走错路。”
白昭无所谓,任凭别人跟着,反正他能脱身。
等人离开后,另一个仆从才对林铬说道,“老爷,您这番姿态,能让他信服。”
林铬收起刚才的漫不经心,正襟危坐,“我这个师弟最心软,他想知道这些,告诉他便罢了。万一有一天京城来人,我们还有个退路。”
一刻钟之后。
刚才的仆从匆匆过来,低声禀报,“大人,那人跑了!”
林铬笑了笑,“跑了?不愧是我师弟!馥儿死的不冤,这些年来没占到什么好处,反而被他耍了。他如何跑的?”
“如厕的时候,我再进去里面空无一人。我一直守在那里,只有一个门,不知道到底如何消失的。”
仆从颇为懊恼,使劲揉揉眼睛,“刚才连个虫子都没飞出来,人是如何不见的?”
“罢了,跑了也好!你去钱府,告诉那家人别再出幺蛾子。再借着我的名义行事,将他们赶出槐城。”
林铬吩咐完,坐在桌前发呆。
当初林馥儿想要嫁进钱家,这里面自然有他的手笔。
在槐城,他还是愿意给他们提供庇护的。
钱家人可以钱生钱,钱袋子不用白不用。
怜贵妃那边若是赶尽杀绝,他就要投到无迹塬。
敌人的敌人,自然是朋友。
“这么多年过去,我这个师弟还是如此聪明。莫非......他这些年就是为了韬光养晦?”
屋内的两个仆从不敢随意搭话,生怕惹了主子不高兴受罚。
......
白昭谎称如厕,进了茅房之后他就钻进了空间。
到了别墅里,赶紧给闺女发消息:“我到别墅了,快把我带出去。”
“爹,你可以在里面休息一会儿,这就要赶路了,你稍后再出来吧!”
白泾之发完消息就没再管他。
休息了半天,白泾之没想到会在夜里赶路。
“就差这一晚上了?三儿还没追上来呢!泾之,魏六听你的,你让他再等等。”
白老太面容有些憔悴,担心小儿子,整个人有些无精打采。
“祖母,你不要担心!我爹安全着呢,你跟端儿瑶儿先在车上睡觉,明早上起来没准就能见到我爹了。”
白泾之笑着说了两句。
“当真?你爹明早就能回来?”白老太来了精神,一脸希冀。
“自然,泾之从不骗人。”白泾之笑着承诺。
马车上垫了厚厚的两层棉被,魏宏绵又给老太太和侄子侄女盖了一层被子。
马车晃悠,老太太和两个孩子来了瞌睡,睡得很香。
“你爹在别墅里?”
“嗯,明早你找个机会把人带出来。”
母女两人无声地交流起来,一来一回发着消息。
“你这个奶奶不是省油的灯,太记挂着小儿子,念叨了一下午。”
“有长辈疼还不好?我想我姥爷了呢!”
魏宏绵面色一白,知道了白泾之未尽之意,赶紧发了一条消息,“我先眯会儿,好困~”
白泾之假装没有看到她的失落,没再和她聊天。
魏宏绵靠着马车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