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晚上下班的晚高峰,两人在一个红灯前面停了下来。
冷砚南瞥了一眼辛知予,小妮子脸色有点发白,也不说话。他把保温杯拧开递了过去,“不用太担心,这次的事情不完全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你后妈也有很大的责任。”
“你爸爸经历了那么多,之前债主去你们家要债,那么凶,他都没倒下,更别说这次只是舆论危机而已。”
辛知予抿了一口水,小声说道:“那毕竟是我的亲爸爸,我再恨他,也没想过他去死,我只是希望他落魄了,过得不好……”
“我只是希望曲梓莲不得善终……”
“我做的是不是太过了?家丑不外扬……”
冷砚南一阵阵揪心的疼,这个小妮子,就算原生家庭糟糕成这个样子,也没有想过特别龌龊的手段去报复他们,只是正大光明地硬刚,对辛沉更是残留了亲情的渴望,角色对换,那些人会放过她吗?这也是她的死穴了。
冷砚南叹了一口气,薅了薅她松软的毛茸茸的头发,安慰道:“这个馊主意是我出的,事情是我一个人惹出来的!你丝毫不知情。”
……
到了医院,泊好车。
辛知予心事重重地来到病房。
她推开房门,发现辛沉正半躺在病床上,输着液,床头一大堆仪器,护士正给他换药。
辛雪柔正守在床边。
听见动静,辛雪柔抬起头,发现来人是辛知予,她怒火中烧,像一头愤怒的小兽暴起,准备狠狠地扇她一巴掌,“辛知予,你这个贱人!我没想到你这么狠毒,家里的那点事儿都被你抖搂出去了!你的良心呢?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可是,辛雪柔的手很快就被冷砚南捉住,把她整个人甩开。
护士不悦地出声道:“这里是病房,你们不要吵到病人休息。”
辛沉“虚弱”地悠悠转醒,好像是很惊讶两个女儿都在这里。
辛雪柔快步来到床头,关切道:“爸爸,感觉好点了吗?你要吓死我了……”
辛沉摸了摸辛雪柔的脑袋,摇摇头,“爸爸没事儿。”
接着看向辛知予,“知予,你也来了?”
“这件事情是爸爸不对,那年,爸爸和你曲姨一起去银行办理续租保险箱的业务,我没想到她私自把黄金都取走了。”
“是她的错,我一定让她按黄金的市价折算都赔给你。”
“你看,一家人……闹成这个样子,外人都会笑话我们辛家的。把她放出来吧。”
辛知予在路上的那点愧疚和心疼全然消失殆尽!
到了这个地步,辛沉的心里还是偏向曲梓莲和辛雪柔这对小三母女!
“爸爸,曲梓莲报警把我带走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担心啊,我打她,不管多狠,那都是她应该受着的,占有我妈给我的东西!打她都是轻的!”
辛沉:“知予……”。
“爸爸,你是不是记性太差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曲梓莲是怎么转移辛氏的财产的?”
辛沉的最后一块遮羞布就这么被赤裸裸地扯了下来。
她觉得十分没面子,尤其在冷砚南这个女婿面前。
曲梓莲转移夫妻财产的事情只是家事,就家里几个人知晓。而曲梓莲非法侵占继女财产的事情人尽皆知!
冷砚南站在一旁,一声不吭,事情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他这个好岳父就是用的苦肉计,可惜,演技还是差了一点,有病入膏肓的病人这么中气十足地生气的吗?
辛沉想起狗腿子的嘱咐,转头咳嗽好几声,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知予,爸爸求你了,我身边就这么一个知心人了。放了她吧……”
辛雪柔怨恨地看着辛知予,“你把我妈弄到公安局,还想把爸爸也弄死吗?好让我又没爸也没妈吗?”
她一边给辛沉顺着气,一边按着床头的铃声。
很快,辛沉的主治医生匆匆赶来,眉头紧锁,“病人家属,病人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经不起情绪的大起大落,要精心养病,好吗?”
辛知予心如死灰,辛沉就算病得快要死了,心里还是惦记着她们,她不甘心!就这么算了?那她妈妈就不无辜吗?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辛沉突然两眼一翻,似乎人事不省,主治医生突然吩咐护士,“不好!病人出现了休克!上呼吸机!加药!”
几个助手和护士有条不紊地进行抢救工作。
冷砚南却敏锐地发现被子下,辛沉紧握的拳头。
一边的辛知予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中,眼前床上的男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果他人没了,自己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泄气了,算了吧,也许这就是命吧。
冷砚南搂住她的肩膀,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示意她不要担心。
上前拿过了医生刚刚加药用的注射器,玩味道:“医生,这病真的需要抢救吗?”
辛沉在床上闭着眼睛,眼看就要成功了,却功亏一篑!恨不得马上坐起来!
辛雪柔冲到冷砚南面前。“姓冷的!你什么意思?你是要我爸爸去死吗?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冷砚南不理会她,把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