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接住你。”
我简单解释,再看了一眼时间,“我要回工位了。”
不然待会儿高木又要啰嗦半天。
说完,我弯腰把小孩放到地上。史卡鲁两脚落地,见我要走,又连忙扑上来抱住了我的小腿:“等一下,那我呢?”
我被迫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一眼这团深紫色的腿部挂件。
“你是相信我,”我凭借仅剩的耐心说,“还是依然觉得我是你的敌人?”
也许是我没空陪他胡闹、再被纠缠就要友善值告罄的态度太过明显,惊醒了史卡鲁内心沉睡的机敏,他扒拉着我的裤腿,毫不犹豫接道:
“我相信你!”
“嗯,我是友寄新奈,叫我友寄就行。”
我蹲下,史卡鲁也随之松开了我的腿,匆忙地在原地站了个笔挺的军姿。我公事公办地与他平视。
“如你所见,我目前就在这家公司就职。如果你想要等我下班后跟我走,这一天里我需要你保持安静,不能打扰我的工作和办公室秩序;而我会帮你找借口,让你待在公司里,中午可以带你去食堂或者便利店吃饭。可以吗?”
史卡鲁如同一个被老师罚站的学生,梗着脖子回道:“是!”
“我不喜欢麻烦,更不喜欢有人添麻烦添到我头上还要我来解决。”
我看着他隐隐冒冷汗的头盔,顿了顿,还是明确表态,“所以你要是在这里闯祸,我会很生气。只要你接受、愿意承担这一点的后果,那么今天请多指教。”
话音刚落,我便向他伸出手示意。
史卡鲁这时倒是相当上道,直接两手握上来。孩童的手特别小。我忽然有点怀念婴儿时期的里包恩了。
“请、请多指教,友寄大姐头!你既然救了我,我也一定会记住这个人情的!交给我吧!”他颇显焦虑又口吻豪气地说。
我:“不用喊我大姐头。”这什么黑-道称呼啊。
史卡鲁:“是!大姐头!”
我:“没时间了,走。”
史卡鲁:“好的!”
至于他之后像是大梦初醒似的自言自语说“可恶本大爷怎么会听异世界人的指挥”之类的话,都被我当作耳旁风。
我照旧向同事解释:亲戚家的孩子在家太寂寞,不知道怎么跑了进来,我不会让他干扰各位办公所以还请多加关照。然后在大家表示理解之下,给史卡鲁搬了个小板凳来,靠在我工位旁坐着。
无论这小鬼怎么如坐针毡,我都心无旁骛地先搞定了半日的工作,噼里啪啦打字回了几封邮件。
只在中途倒水时顺便给史卡鲁拿了一个小纸杯。
他真就不敢动弹地坐在板凳上,可能是对异世界的环境感到不自在。但又因为办公室社畜半死不活地打工的气氛过于平民化,还带着某种燃烧生命的诙谐感,那小小的身板慢慢也放松了些。
史卡鲁自己偷偷摸摸把头盔摘了下来,捧着我给他装的温水一饮而尽。
我发现他居然还做了个性的朋克发型,一张幼稚的小脸上化着浓妆:断眉,紫烟熏,戴唇钉,脸上贴着几张白色创口贴。
……小孩的皮肤真的没问题吗!
不过我也不多问。午休的时候,我带他去便利店买了加热便当回去吃(虽然平日里中午时不时会和里包恩一起搭饭,但今天他受邀去黑田龙家玩了)——我吃得不紧不慢,史卡鲁则吭哧吭哧地进行光盘行动。
到底还是个小朋友,他吃完就困了。
我表示他可以睡一觉,史卡鲁却维护着不知哪里来的不具名的自尊心,非要坚守岗位。于是我自己趴在工位上小憩了片刻。
结果,下午我对着电脑奋战到一半,腿边就耷拉来一个头盔脑袋。
史卡鲁困得像小鸡啄米似的,头一点又一点。
让他就这么呆坐在板凳上犯困实在不太人道。我把他抱到腿上,男孩立马脑袋一歪,身子一软,半躺在我怀里呼呼大睡。
有的同事偶尔路过瞅到,都忍不住露出善意的微笑。
下午便在一如既往的打字声、不时响铃的电话声与交谈声中过去。我线上跟进了一下项目和其它部门对接的进度,斜阳就已然西下,面颊鲜艳,红彤彤地沉在山头。
比起夏季,天暗得更快了些许。
我不打算加班,订完资料夹进文件夹里,与其余抱有同样目的的同事一齐收拾收拾准备收工。
史卡鲁比我想象中省心得多——因为不知是穿梭世界太消耗精力,还是坐办公室太催眠,他直接倒头睡了快两个小时。
我的腿都麻了。
给他调整睡姿好几次也没醒,哪怕正逢下班时刻,这家伙照样丝毫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我只好让他靠在我肩膀前,单手抱着小孩,另一手拎起电脑包。接着在同事们敬佩的目光中快步坐电梯下楼。
天杀的,明明这辈子一个孩子都不想生,带小孩的经验倒是与日俱增。
我腹诽着,与以往一样从停车场后门绕出来。
天色愈发暗沉。它逐步吞吃着绚烂的晚霞,连街边的路灯也更早地被点亮,昏昏朦朦地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月夜。
我看见候在路口的里包恩时,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