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的手中。
曲落尘回头,挑衅道:“怎么?江瑾年没有告诉你?”
宗聿一震,他对江瑾年的过去确实一无所知。
眼见二人杠上,白榆不敢去劝曲落尘,只能劝宗聿:“殿下,王妃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这话拉回了宗聿的理智,曲落尘气定神闲,显然有十足的把握。陆院判已经退下,这会儿能够仰仗的也就他了。
宗聿握了握拳,为了江瑾年,忍这一口气,带着大家退出去。
曲落尘抬手,用真气逼出江瑾年身上的银针,解开他的衣服,看着胸前被遏制住的蛛网血痕,又气又心疼。
他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吹响了手上的骨笛。
院子外面,暮色已至。
宗聿就站在门口,宋远搀扶陆院判坐下休息,纪凌看着自己的手,满脸深沉。
小福子活动自己的手腕,规矩地站在敛芳身边。白榆已经止了眼泪,许是看见曲落尘现身,她基本的神经松缓一些,总算可以喘口气。
不过解决了一个麻烦,还有另一个麻烦等着她。
宗聿看向她,问道:“他是谁?你们认识?”
白榆面上闪过一抹慌乱的神色,刚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她垂着眼,遮住眼底的情绪道:“他叫曲落尘,之前我们住在庄子上时,一直是他替小姐问诊。”
白榆想表达这只是个大夫,可这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却完全不一样了。
一个和没有出阁的江瑾年关系匪浅的大夫,年轻,冷若冰霜又透着一股妖异感,实在让人很难不多想。
宗聿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盯着白榆看了半晌,道:“你很怕他?”
白榆紧张起来,支吾道:“没,没有,我……”
“你怕他,却又相信他,他真的只是个大夫?”宗聿打断白榆的话,他对这个丫鬟不算毫无了解。
前世在战场上,刀光血影的场面她都见识过,毫无怯意,本身就是个胆大心细的。
可是刚才,对方只是一个眼神,就吓的她打颤。
宗聿的情绪一直压在心头,面对白榆的隐瞒,他耐心告罄,怒道:“说!”
宗聿声音响亮,这在暗夜中如同惊雷,白榆被吓到,直接跪下,可她还是没有开口。
宗聿越发烦躁,那种胸膛内弥漫着血腥味的感觉又涌上来,眼底布满了杀意。
一旁的敛芳见状,上前劝道:“白榆,你越是隐瞒,越让人觉得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何苦呢?”
江瑾年住在庄子上,江家对他不闻不问,反而有个人一直嘘寒问暖,众人的心里难免会有些想法。
这话让白榆有些发懵,看见宗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反应过来大家误会了,连忙道:“不是的,曲大夫是王妃的舅舅。”
众人一愣,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想法猜忌在这一声舅舅中消失于无形。
小福子不解道:“既然是舅舅,白榆姐姐你应该说出来,我们也不用打这一架。”
白榆有苦难言,事情要是如此简单就好了。
敛芳察觉到她的异样,道:“既然是亲家,你怕什么?”
白榆吸了吸鼻子,在经历紧张、无助、害怕、畏惧的情绪后,她生出了破罐子破摔的无奈,道:“我和王妃离开庄子的事,曲大夫并不知情。”
言外之意,曲落尘不知道江瑾年嫁人了,还是嫁给一个男人,为了这个男人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白榆负责照顾江瑾年,出了这样的事没和他通信,光想想他的怒火就害怕。
宗聿心底聚起来的怒意被白榆的话戳了一个洞,呼啦啦地往外漏气。曲落尘对他的敌意,看他时的厌恶,还有那句剑拔弩张的挑衅都有了答案。
江瑾年瞒着曲落尘入局,事后又一直隐瞒,站在曲落尘的立场上,他只怕气的不轻。
这下连敛芳都愣住了,虽然这桩亲事在明面的流程上没有问题,三书六礼齐备,但江家抓江瑾年顶包,实在不像个娘家人。只是那时他们以为江瑾年没有别的亲人,才没多说什么。
可是现在,白榆告诉大家,江瑾年是舅舅在照顾,舅舅还不知道这事,是个人心里都得发怵。
纪凌不再打量自己的手,道:“既然他是王妃的舅舅,他为什么要在京都开赌局,赌王妃的这桩亲事不得善终?”
通过刚才的交手,纪凌百分百确定,这个人就是凌霄阁没抓到的那个赌局东家。
他在亲事的第二天就已经在京都活动,只是一直没有露面,白榆和江瑾年不清楚他的行踪罢了。
白榆不知道赌局,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
宗聿回忆了一遍对方的外貌特征,确实和纪凌一开始说的情报对的上号。加上他甩开纪凌三人的实力,的确能够避开凌霄阁的眼线。
事情陷入了另一层矛盾中,但显然从白榆的身上已经问不出什么。
院内陷入一片死寂,纪凌的疑问无人回答,大家没再说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屋子里还是没有动静传来。
宗聿开始站立难安,他在门口踱步,好几次想推门进去,可手总是抬起来难下决定。
白榆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