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康复室走出来,夏云知心情很不好。但她第一反应是拿起手机查了下‘心软的神’究竟是什么梗。
好吧——
沈纪禾这什么意思?把自己当流浪狗吗?
可恶。
很多事情她都猜到,但从沈纪禾嘴里说出来,再听一遍,她就觉得难受万分。胸口堵得要命,又心疼又生气。疼的是沈纪禾,气的是自己。
要不是她当时什么都不知道,沈纪禾也不至于受这些罪。从一开始,盛家搞俱乐部的那些该死的狗东西都不该和沈纪禾沾边。
这一切该怪谁呢?
怪她妈,还有天杀的夏九和。
她拿起手机就给夏九和打了个电话。
秒接。
“吱吱,找姐姐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女人讲话漫不经心,肆意风情。
“夏九和,还债了。”夏云知毫不客气,“挑个能办事的人给我。”
“好。”夏九和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程秘书怎么样?”
“你舍得?”夏云知记得程月是跟夏九和最久的秘书。她俩是高中同学,一路走到现在。夏九和几乎办任何事情都有程月跟着。
“给你有什么舍不得的。”夏九和说,“你要能办事的人,程月是最能办事的。”
“那行。”
“吱吱,这周要回来吃饭吗?”
“别这么叫我。”夏云知呵呵一笑,“还有,我回不回来,叶岚难道没跟你说?”
夏九和哎呀一声,把电话递出去。
叶岚接了。
“大小姐,没事提我做什么?”
夏云知:“你们大白天也在一块?”
“白日有白日的乐趣。”
叶岚下床戴起眼镜,拿起自己的手机,走到阳台。
“夏云知,我提醒你一句,你别忘了我有康复室监控的查看权。”
“……”
她还真是忘记了。
“不准给夏九和看。”夏云知警告叶岚。
叶岚:“我没那么闲。”
“不过夏云知,你什么时候变成商人了?你姐要是知道这事,估计能高兴得把公司给你。”
夏云知冷笑一声。
叶岚怕是把夏九和想得太梦幻。
“有件事我想不通。”叶岚站在阳台上,任由风吹过来,卷起她散乱的长发。她眼神寂寥,瞧着外面九月的银杏落叶掉在地面上铺成金色的湖面。“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沈纪禾你就是想帮她。还非要绕那么大一个圈子?”
“她的老东家盛氏对你来说不算什么,搞垮他们易如反掌。还有必要查当年的事吗?”
夏云知踢开草地上的石子,懒得回答,只是再警告了叶岚一遍不要和夏九和多说废话,便把电话挂了。
叶岚吹着风,瞧着黑漆漆的手机屏幕,耸了耸肩。
她其实知道答案。
只是还是忍不住求证一下。
——原来姓夏的家伙里也有会珍惜人的。
其实夏九和也会珍惜人。
但她只在乎夏云知。
叶岚走进房间,把夏九和的手机往床上一丢。
夏九和人在浴室。
她熟练地窝进被窝,开始玩手机小游戏。等夏九和出来换好西装,拿起床上的手机看了眼超乎平常的通话时间,满意笑起,凑到她面前亲了亲道别,叶岚满不在乎的嗯了一声,叫她快滚。
夏家人都有病。
叶岚是这么觉得的。
·
夏九和推荐过来的人干脆利落,办事靠谱。听说夏云知要找一个花臂观音纹身脸带刀疤的男人,二话不说就去办了。
不到四十八个小时,人找到了。
夏云知和程月一块去见了他。
·
“强哥,有人找。”工地上,戴着头盔的青年跑到一个人面前。那人穿着灰扑扑的衣服,站在一旁,指挥着一堆人。
“谁啊?”
“好像是集团的人。”
强哥听了这话赶过去,远远的,瞧见一个身穿白色西装戴眼镜的冷脸女人,一旁还站着一个戴着黑色帽子口罩墨镜脸遮得完完全全的家伙,应当也是个女人。
两个人气势看起来都很特别,非富即贵,强哥立刻邀请他们进自己的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也就是个样板间。
工地上哪有像模像样的办公地方?
一进门,强哥就觉得不对劲。
他的办公室里站了两个专业无比的壮汉,在他发出声音之前就把他擒住摁在椅子上,手脚麻利地将他绑好。
夏云知给了程月一个眼神。
程月上前一步,开始询问。
“三年前,你见过这个人吧?”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是沈纪禾的照片。
强哥摇头反驳。
程月:“张强,少年犯,后放出来开始在道上混。三年前离开H镇得了一笔钱,给你爷爷治了病,后回来,做上了包工程的活。”
“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夏云知耐心欠缺,她从兜里掏出一个针管,“张强,一句话,自首你去不去?”
“你知道人的静脉如果注射进过量空气会死亡吗?”夏云知戴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