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妃笑着受了她的礼,方才道:
“今日你且回去,本宫今日就让敬事房将你的绿头牌做好。晚些时候,皇上自会传你!”
又仔细叮嘱了胡答应几句,赏了不少好东西。这才让贴身的宫女亲自送了胡答应回景阳宫。
胡答应闻言,一脸娇媚羞涩地告退。
临走前,飞着眼角又偷偷打量了一番江书晚。
目送了胡答应出去,顺妃叹道:
“宛嫔,你心里也别吃味。寻常人家还三妻四妾的,更何况皇上呢?”
江书晚忙挣扎着起身,微微福了福身子,
“娘娘,嫔妾不曾吃味。这段时间皇上心中烦闷,嫔妾又没本事让他开颜。难得有这样一位妙人,让皇上开心,嫔妾也很是高兴呢!”
顺妃含笑点点头。
“你能这么想很好。后宫本就姐妹众多,皇上也不能总去你处。今日不过抬举了一个小宫女,若他日皇上大选,后宫中只怕姐妹更多!”
“娘娘的意思是,皇上有意要大选?”
江书晚闻言心中一震。
李佑只在登基那一年有过一次大选。如今后宫的嫔妃大多是那时候进宫的。
自己也不过是册选进宫。
他登基已是第四个年头,按理来说也该有一场大选了。
只听顺妃道:
“今年宫中事故频发,姐妹们也都诸事不顺。前朝已有大臣提议皇上大选,皇上一直在犹豫中。”
“那娘娘的意思呢?”
“本宫?”
顺妃看了江书晚一眼,笑得端庄大方,“对于本宫来说,这又有什么不同吗?”
她如今后宫大权在握,李佑凡事都找她商量。胡答应的事情,李佑一早就派了人过来知会她,她如今虽不是皇后却等同于皇后,只差一个名份而已。
后宫有多少人对她来说都一样。
她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唯一就成了。
出了长春宫,众人闷声前行。汀兰近前道:
“娘娘,您不觉得这个胡答应出现的委实巧了一些吗?况且,奴婢瞧着她竟……”
汀兰一顿,没敢往下说。
胡答应不过一介宫女出身,就算样貌有几分肖似江书晚,那也是不配拿出来比较的。
“她一个宫女而已,也配?”
红绡嗤之以鼻。
方才她一见那胡答应,也着实惊了一下,不过再细看,那胡答应也不过如此。
江书晚的气质是由内而外散发的,她虽装作不通文墨,但她从小饱读诗书,身上的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
胡答应不过一介宫女,容貌虽美,歌声也动听,但到底粗鄙了一些。
皇上或许会一时贪恋,但到底不会长久。
江书晚斥了一声,有些不悦道:
“如今讲话怎么这么口无遮拦?不似从前那般谨慎小心。要知道,祸从口出,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他日怎么遭殃的都不知道。”
红绡从没被江书晚大声说过,此刻被她一斥,涨红了小脸。她屈了屈膝,小声道:
“奴婢知道错了。”
江书晚倒也不是非斥责她不可,但一来胡答应是新贵,李佑对她的心思到底有多深还未可知。二来,江书晚自己的心中也七上八下。
汀兰说的没错。
胡答应的出现绝非偶然。
当她哼起那首童谣的时候,江书晚就知道,原本只属于她的秘密却同样有人也知道。
并且那人一出手就是绝招。
珍妃!果然是个好对手!
众人满怀心思,一路往回走。空气中湿漉漉的,叫人心里也粘得发毛。走了没多久,就只觉身上濡湿一片。
经过梅林,一片殷红,云霞一般的红梅骤然出现在眼前。
梅林之中,竟转出一个美人儿来。
胡答应手中执着一支梅花,俏生生地站在林边,正等着江书晚。
见了江书晚,她笑意嫣然眼波流转,恭敬一拜,娇声道:
“妾见过宛嫔娘娘。”
红绡往前一拦,扬眉道:
“胡答应有何事?”
胡答应年轻张扬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
“一直听闻宛嫔娘娘容颜绝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言语间轻飘飘的,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江书晚一蹙眉,压着心头的不适,宛言道:
“胡答应不仅人美,歌声还曼妙无比,叫本宫耳目一新。”
胡答应浅笑一声,眼中多了几分考量之色。她一把推开红绡,走到江书晚的跟前定定的看着她,用几乎耳语的音量说道:
“却不知,宛嫔娘娘的这张脸能魅惑皇上到什么时候?”
江书晚抬眼看她,她俩身型相似,但胡答应因是宫女出身,看着身体健硕了不少,站在江书晚跟前只觉强健有力了很多。
红绡见胡答应拉开自己,竟欺身上前靠近江书晚,行为举止已是不敬。
又骤然听到胡答应如此没大没小的挑衅之言,不禁怒火中烧,大步上前,一把拉住胡答应,用力一扯,甩手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大胆!你也不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