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延禧宫,李佑欢欢喜喜地抱起四皇子,到榻上逗弄起来。对于江书意的事情根本没有半分要怪罪皇贵妃的意思。
皇贵妃原本还有些惴惴,但此刻见李佑没事人一般,也就放下心来。扭着丰腴的身子上前,小心翼翼地说道:
“皇上,臣妾派去赵王府的太医,回来说,江侧妃本就身子极弱,又怀胎不稳。就算没近日这档子事情,只怕也不大好了……”
李佑勾住四皇子的下巴逗他发笑,全不在乎皇贵妃在讲什么。
皇贵妃试探了一下,又道:
“臣妾听赵王妃说起,那江侧妃仗着他父亲有些功绩,在赵王府不敬主母,行为甚是跋扈。
今日,对臣妾又大不敬,臣妾本想着轻轻教训教训她,也好叫她知道什么叫上下尊卑。
没曾想,她竟这么不经打……”
“行了,她不过一个亲王侧妃。爱妃你是朕的皇贵妃,本就有训诫天下女子的权力。今日良辰美景,莫叫不相干的人煞了风景。”
李佑听着,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皇贵妃心下大安,换上一脸媚态,步态轻盈地靠近,依偎在李佑的身边,一同逗儿为乐。
今日在水榭中,皇贵妃见了江书晚那副痛哭流涕的模样,原以为她会趁着李佑去看她的机会,告她一状。就算告不了她,在皇上面前哭哭啼啼一番,也够受了。
可此刻看来,江书晚好似并没有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
皇贵妃下巴抵在李佑的肩头,手指环在李佑胸前,呢喃道:
“皇上,江贵人好像有些吓到了。皇上方才去瞧她,她可好些了?”
李佑道:
“她呀,天生胆子小心又善。以后这种场面少叫她瞧见。”
皇贵妃道了一声是,此事便就此揭过不提。
晚上,梳洗完正要就寝,殿外突然传来海德禄的焦急声:
“皇上,皇后娘娘晕倒了。您赶紧去瞧瞧吧。”
李佑闻言,将皇贵妃黏在他腰腹间的手挪开,从床上坐起,惊呼道:
“好好的,怎么会晕倒了?”
“皇后娘娘昨夜照顾了大皇子一夜未眠,今日大皇子还是上吐下泻,皇后娘娘又急又累,这才晕倒了。”
李佑起身,披上衣服往外走。
皇贵妃瞧着李佑心急如焚的模样,恨得牙痒痒。她也一骨碌起来,披起外衫道:
“皇上,臣妾陪您一同去瞧瞧吧。”
若是她装病,哼!皇贵妃心中冷哼。
两人到了永和宫,顺妃已经听到消息赶了过来,她见了皇上睡眼惺忪地行了礼。
皇后寝殿里静悄悄的,皇后柔弱地躺在床上,见着李佑,软绵绵地挣扎着要起身。
“好了,躺着吧。”
李佑按住皇后的肩头,将她按回床上,又关切地问道:
“怎么回事?白天见你时还好好的。”
顺妃有气无力地说道:
“皇后娘娘连日来操持乞巧节,又要管理后宫诸多繁杂之事。大皇子病了,她又事事亲力亲为。是个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这样的操劳!”
皇后满怀歉意,对着李佑道:
“臣妾无事,臣妾只是觉得头晕胸闷,怕是也中了些暑气。打扰了皇上安寝,臣妾罪该万死!”
皇贵妃皮笑肉不笑,静静地看着皇后表演。她也装出一副关切的表情来,道:
“皇后娘娘都病成这样了,怎么后宫的嫔妃们一个个的都不来侍疾?像什么话?”
皇后摆摆手,虚弱地说道:
“原就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今日是乞巧节,大家难得开心,臣妾怎好扫了大家的兴致。皇上,臣妾这里有病气,您还是快些回吧,有顺妃陪着臣妾就够了。”
一番话说得贤惠大度,让皇贵妃心中更是恼火。
说话间,两个宫女各抱着一大摞账本进来,见皇上在内,想着又要退出去,一时间进退两难。只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请安。
李佑面露不悦,指着二人问道:
“慌慌张张做什么?抱着什么?”
那两个宫女对视一眼,又为难地瞧瞧床上的皇后,慌张地说道:
“回禀皇上,这是本月后宫的账本。皇后娘娘每日忙完宫务后,夜里都要翻看核对一遍的。”
李佑有些生气,
“胡闹,皇后都病成这样了,还看什么账本?”
宫女趴在地上,无比清晰地回禀:
“皇上,除了初一十五,其余时间不管刮风下雨生病与否,皇后娘娘都要看的。”
皇贵妃心中轻蔑,这敢情是演戏给皇上看呢,可瞧皇上一脸心痛的表情,还真就吃这一套。
皇后一贯地温柔,此刻却有被人说破了密事的恼怒,她挥了挥手,说道:
“行了,你们出去吧。别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本宫今日不看了。”
李佑拉起皇后纤弱冰凉的手,安慰道:
“皇后,有你替朕打理后宫,朕之幸也!”
“皇上说过,家和万事兴。臣妾只有做好每一件小事,才能确保后宫祥和,才能让皇上没有后顾之忧。这都是臣妾的本分。”
这章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