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
忠妃生了一夜的闷气没有睡好,此时掩着帕子,偷偷打着哈欠。
看到惠嫔、赵常在、宋常在、江书晚等人年轻靓丽,各有千秋,心中又一阵醋意泛起。
“听说昨儿傍晚,江贵人带着皇上泛舟太掖湖,挖了半亩荷塘。昨儿晚上各宫承江贵人的福气,是否都吃上了莲藕呢?”
说话阴阳怪气的,将心中的怨气都往江书晚头上发泄。
淑妃和颜悦色的笑道:
“本宫吃着确实新鲜又清甜可口。不知各位姐妹觉得如何?”
齐答应和梅答应等人也纷纷点头附和。江书晚面上一红,装作听不懂忠妃话中讽刺的意味,道:
“这是皇上泽被后宫,妾不敢居功。昨日忠妃娘娘中了暑气,皇上还特地挑了一筐又大又好的,摘了几个硕大的莲蓬,说是要给娘娘去去火。不知娘娘尝着可还合胃口?”
忠妃昨日中暑,在湖边叫走了皇上,可皇上在钟粹宫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去了延禧宫,此事大家心照不宣,暗地里却不知嘲笑了她多少回。
此刻见江书晚一脸天真地问候忠妃,都偷偷地掩嘴偷笑了起来。
忠妃恼羞成怒,冲着江书晚怒道:
“反了你了,竟敢嘲讽本宫?!”
江书晚吓了一跳,怯怯道:
“啊?妾没有啊!娘娘这是何意?”
惠嫔小仙女接话道:
“忠妃娘娘昨日生了好大一场病,火气哪里能这么快消下去。都说莲子心苦,但最是败火。忠妃娘娘吃莲子的时候,那莲子心可不能扔!”
惠嫔话落,场上的讥笑声更加的肆意。
忠妃正要发飙时,只听门外内侍通报道:
“皇贵妃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只见皇贵妃一身玫红散花如意云烟裙,衬托着如仙子下凡,身段并没有因生产而走形,反而更加的婀娜多姿,胸前也更加的丰腴挺拔。
忠妃暗中瞧着心里暗暗生恨,可还是迫于皇贵妃的威势低着头行礼。
皇贵妃生产后首次公开亮相,一出场就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仪震慑全场。
她徐步走到皇后跟前,向着皇后恭敬地行礼。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高坐凤座上,含笑看着皇贵妃,温柔道:
“妹妹免礼。妹妹今日怎么来了?你身子虚弱,本宫和皇上早就免了你的请安。你该多多将养些日子,才是正理。”
皇贵妃徐徐起身,清冷威严的声音道:
“臣妾身子已经大好了,不敢怠慢。”
皇贵妃虽心中向来不服气,但礼数上从来不曾被人摘过道理。她此刻虽然是在强撑着身子,但根本不让别人看出一丝一毫她的力不从心来。
她笑盈盈地落座,环视一周后,目光定在忠妃身上冷冷道:
“再说,若是再不出来露一下脸,只怕有些人就要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皇后也明显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怒气,问道:
“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有谁让你不舒坦了?”
皇贵妃冲着忠妃又道:
“那个谁,你不是中暑了吗?这大热的天,不在钟粹宫好好养病,跑出来丢人现眼做什么?”
忠妃一肚子的火蹭地被点燃,她直起身子,对着皇贵妃怒道:
“你说什么!本宫可是皇上亲封的忠妃,皇贵妃你整天那个谁那个谁的,将皇上置于何地?”
忠妃自觉今时不同往日,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不少。
往日里,郑家势大,宁家势小。她就算被郑月容处处排挤,日日翻白眼,可也只能忍耐。
可今日不同了。郑家丢了江南,唯一的独子继承人还被贬去了宁古塔,郑太师重伤昏迷不醒,郑家旁支内斗不断,势力早晚分崩离析。
可反观宁家,圣眷正隆,局势一片大好。
“哼!”
皇贵妃冷哼一声,道:
“山鸡永远是山鸡,插上几根羽毛就以为自己成了凤凰。宁灵儿,你什么时候这么自信了。”
忠妃被皇贵妃这么羞辱,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的。其余的嫔妃们瞧着今日这局势不对,都躲在一边低头不说话。
江书晚低着头,默默摇旗呐喊。不然,岂不枉费了萧策昨夜在延禧宫和钟粹宫来回的奔波?
忠妃尖叫一声,指着皇贵妃语无伦次:
“你……你……你失心疯了?一大早发什么神经?皇后,您要为臣妾做主啊!她简直不可理喻!”
皇后动动嘴皮子,正要两厢说和一番。岂料皇贵妃侧身对着皇后道:
“说到做主,臣妾确有一桩事情,要请皇后做个见证!”
说着冲着殿外一招手。
留月托着一只盘子进来,盘子上摆着四根手臂那么长的莲藕。
宋常在呀的一声,躲到了江书晚的身后。
皇后不解道:
“这是何意?”
皇贵妃缓步走下座位,抄起一条藕段捏在手中,嘴角呵呵的冷笑着,一步一步走到忠妃跟前。猛地抬起,将那藕段重重砸在了忠妃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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