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人躺在床上,腰上覆着药,心中酸楚,面上却春风得意。
她见四人笑呵呵的恭喜她,也喜上眉梢,
“承妹妹吉言了。都说破财消灾,赌场失意就情场得意。看来老话说得不假!”
柳常在昨日赢了很多钱,此刻听李贵人这么说,就是在暗讽她赌场得意情场却失意!
赢了银钱又如何?
没有皇上的恩宠,要钱又有何用?
柳常在轻笑一声,拉着李贵人假装关切道:
“姐姐,你昨日这是耍得什么独门绝技?不过换了贵人的位份,这腰扭得也值当了!”
柳常在嘲笑她在皇上龙榻上狐媚诱主,以至于扭伤了腰。不过这样的话里有话,凭李贵人的智商是绝对听不出来的。
宋常在和赵常在躲在后头痴痴的笑,江书晚一脸听不懂的样子。
果然,李贵人眉飞色舞道:
“皇上喜欢我的舞姿,你们就算羡慕也羡慕不来的。这跳舞啊,讲究的是天分!”
柳常在却哎呀一声,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姐姐,你这腰扭了,那端午宴会献舞一事可不就泡汤了?失去了这么好的机会,妹妹真替姐姐惋惜。”
李贵人面色一怔,旋即又笑道:
“有什么好可惜的,不过是御前献艺罢了。什么时候献不都一样嘛!只有那些平日里连皇上面都见不着的,才费那份心呢,是不是啊,妹妹?”
柳常在被气了一肚子火,扭头走到一边不搭话。
赵常在一拉江书晚,陪笑道:
“姐姐说的是我们俩吧,哈哈哈哈,让李姐姐见笑了。”
江书晚也道:
“嗯嗯,妹妹愚钝,入宫这么久才见过皇上一面。哎,如今还在担忧端午宴要献什么艺呢?”
李贵人鼻子出气,嗤了一声。
“江答应跟头翻得好,到时候不如翻上几个给大伙助助兴,也叫姐姐开开眼!”
江书晚咬了咬唇,憋着一包眼泪不说话。她瞧了瞧阴着脸的柳常在,求救一般想要开口,却又咽了回去。
柳常在恻恻冷笑,
“晚儿妹妹跟头翻得好不好,咱们不知道。不过,李姐姐的腰扭得好可是后宫皆知。”
柳常在一直气不顺,从进来就阴阳怪气的。
此刻李贵人终于反应过来,柳常在是在讽刺她。
她昨夜没有侍寝成功,却还做了那等屈辱羞耻的动作,还跌下来扭到了腰。这件事情她光是想起就要羞愧致死。
今日却被柳常在一提再提,仿佛被她啪啪打脸,她恨得一时失去理智,抓起手边一个玉枕甩手就要往柳常在身上砸去。
饶是赵常在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才将一场血拼消弭于无形。赵常在紧紧地抱着那个玉枕,两边哄:
“两位姐姐,都消消气。今日是李姐姐大喜的日子,有什么过不去的?咱们来都来了,打几圈,打几圈就什么气都消了。”
江书晚也道:
“对呀,两位姐姐就看在银子的面上,消消气吧。”
天大地大,打牌最大。
爹亲娘亲,银子最亲。
李贵人昨夜一肚子闷气,早上又躺了半晌,早就手痒难耐,想要为昨日报仇雪恨。冷静下来见柳宋二人也没意见,哗啦一下,牌桌就安排上了。
李贵人扭了腰,哪也去不了,正好打牌打发。
柳宋赵三人心里憋着火,面上堆着笑,诚心讹她的钱。
接下来连着两日,柳宋赵一味给李贵人喂牌讨好,从第三日开始牌路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
江书晚看破不说破,暗地里还有的放矢帮助柳宋赵三人赢牌,昕雪苑里顿时杀得昏天暗地。
一连几日,李贵人日日输,把把输,输得她面色铁青,腰也不疼了,药也不喝了!
到了第七日,李贵人终于忍不住发飙了。
“我就不信了,这么邪门?你们天天赢,偏生就我输?再来!”
江书晚点了点面前所剩无几的银子,宝贝的收进荷包中。陪笑道:
“不早了,李姐姐今日手气不佳,不如改日吧。”
赵宋柳三人也见好就收,忙着收拾荷包。
“不打了不打了,天都黑了,还赶回去吃晚膳呢。”
“不行!”
李常在一把拉住身边的宋柳二人,
“赢了钱就想走!你们当昕雪苑什么地方?采荷采月,关门!”
一瞧李常在来硬的,柳常在这些日缓和下来的脾气腾的一下又点起来了,顿时嘿嘿冷笑起来。
“怎么?输不起啊!还想扣住我们不成?”
赵常在一贯的忙着两边拉架,两边不得罪,
“几位姐姐,好好说话,莫要伤了和气。”
“我会输不起?”
李贵人一撸袖子,腾得一下站起身来,瞧见手腕上两只水头十足的镯子,又从发髻上摘下金钗银钗宝石钗,脖子上的玉石项链,又从床边抽屉里抓了一把晶莹璀璨的宝石,哗啦一下全拍在了桌上。
“这些够不够!老子和你们拼了!”
柳常在早就忍无可忍了,一撸袖子,招呼道: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