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铁子差点忘了帮牛大壮请假的事,他一拍大腿。
“哎呀妈呀,我差点忘了跟你说了,他和他媳妇今天来不了,她婆婆跟儿媳妇打起来了,我早上去看的时候,家里摔锅砸碗的,事还不小捏。”
田婆婆敏锐嗅到八卦的味道,拉着姜兰快速做完饭,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到花嫂子家里。
付文臣正好也在,他今天出门去找大队长,路过花嫂子家,见他们一家人鸡飞狗跳的,就进来劝架。
姜兰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满头满身的鸡毛,差点笑出声。
她捂住嘴,低头,强忍着笑意,围着他帮着摘掉身上鸡毛。
付文臣见她这样以为吓哭了,都被吓哭了还不忘关心自己,有些感动,拉住她的手。
“别哭了,我没事,鸡毛我自己摘吧。”
姜兰一抬头,撞上他满头的鸡毛,再也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噗哈哈哈哈哈~你现在好像愤怒的鸡妈妈,头顶都快成鸡窝了,我现在不帮你摘干净,万一母鸡以为是鸡窝,在你头顶孵蛋该咋整。”
付文臣:“…………”
他就不该对姜兰有别的期望,这也太没心没肺了。
摘完鸡毛,姜兰才有心思看热闹。
屋子里还有吵架声,听声音像是花嫂子和孙婆子。
姜兰探头往里瞧了瞧,“咋回事啊?咋突然打起来了?”
付文臣耐心解释给她听,“你不是要给花嫂子治病,说是不能不让她干活累着嘛,她跟牛大壮在商量这事,谁知道孙婆子在外面偷听,听到牛大壮说让孙婆子干家里的活计,俩人一开始就吵了几句,孙婆子话太难听,花嫂子就和她打起来了。”
姜兰没想到事情还是她引起来的,她就不能当个旁观者。
她走到里屋,孙婆子见是她,上去不分青红皂白就推了姜兰一把。
“都是你,这个搅事精!我打死你!”
跟在后面的付文臣及时抱住姜兰,才避免她摔倒。
花嫂子见孙婆子这样,气的眼睛通红。
“婆婆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你打我就算了,姜兰不是咱家的人,你凭啥打她!”
说是两个互打,其实花嫂子根本没用敢真动手,就是拍两下,都没用力。
她想着孙婆子毕竟是长辈,她不好真动手。
可孙婆子才不管这些,她早就看这个儿媳妇不顺眼,上去又撕又咬又掐,下手毫不手软。
姜兰看到花嫂子脸上手上都是血道子,身上没看见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她有些生气的看着壮实的跟牛犊子似的牛大壮。
“牛同志,花嫂子是你媳妇,你不劝架,就任由你母亲这么对待你媳妇吗?”
花嫂子握着姜兰的手摇头,“不是的小兰,大壮帮忙了,她想拉开骑在我身上打我的婆婆,是婆婆一个用力,胳膊肘撞了他,他后脑撞上墙,现在还流血呢。”
被姜兰数落, 牛大壮羞愧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姜知青说的没错,都是我没用,是我对不起她。”
姜兰看了一眼他后脑勺,确实还在流血,姜兰教了包扎的手法,花嫂子帮牛大壮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等她包扎好,姜兰拉过花嫂子,想帮她脸上上药。
一旁没人关心的孙婆子,又破防了,她冲到两人面前,呸了一声。
“我呸!小.贱.人,你咋不干脆死了呢!活着就知道拖累我家大壮,七年了,儿子都生不出来,现在还想诓骗我不干活,你个好吃懒做的.贱.种,我老婆子在一天,你就得给我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否则别想吃饭!”
牛大壮:“够了!娘,要不是你让小花天天伺候你吃饭洗脚宵夜,她身体能被拖累成这样吗?!你要不这么磋磨她,她能生不出孩子吗!”
坐在墙根的牛大壮突然站起来。
他每天都听着这些咒骂他媳妇的这些话,都快逼疯他了,夹在媳妇老娘之间,两头不讨好。
花嫂子捂脸哭,孙婆子突然坐在地上哭嚎。
“哎呦天老爷啊,这天杀的灾星是要逼死我呀,娶媳妇不就是为了干活生儿子的嘛,不让她干,这是要累死我老婆子呦,我还不如死了的好啊。”
又是这副滚刀肉模样,牛大壮烦躁的抱着头,不知道该咋办好。
在一旁默默吃瓜的姜兰,小碎步挪到付文臣身边,小声跟他咬耳朵。
“这牛同志没爹吗?这么纵容他娘欺负他媳妇,他是舍不得寡母受累?”
要是没了爹,就一个娘顺着点也没啥,但也不能这么无法无天,这个牛大壮人不错,就是太软弱,有些愚孝。
“虽然他没了爹,是个可怜娃,但护不住媳妇,算什么男人,不能因为没了爹就什么都听他母亲的,他没有自己三观,不会分辨对错吗?”
姜兰心里已经给牛大壮下了判断,以为他是母亲没了丈夫,才一味忍让的。
付文臣面露尴尬,他退后一大步,指着身后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小老头说道。
“牛大壮他爹还在,就是不太爱说话,才显得没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