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兰我回来了,姜兰?姜兰??”
他家里里里外外找遍了,都没见着姜兰身影,年糕也不见了。
短短几分钟,他在脑子里已经想了无数种可能性。
遇强盗?!
进山迷路?!
被歹徒挟持?!
出门溜达,掉臭水沟淹死?!
煎完药的田婆子见隔壁有动静,探头看了看,见是付文臣回来了。
她虽然泼辣,爱喷人,但对上付文臣是真不敢惹。
这男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这可是能打死老虎的男人啊。
她斟酌着走到栅栏门外,“那个付同志,你是找姜知青不,她在我家呢。”
付文臣回头,看了一眼田婆子,他不跟左邻右舍来,,只感觉她眼熟,但不记得是谁。
他放下一直提着的东西,言语疏离。
“我去接她回来。”
眼瞅着狗蛋喝完药,姜兰才放心离开。
三人走到院门口,田婆子囊中羞涩的把二块三毛钱递到姜兰手里。
“姜知青,我手里钱不多,诊费只能给你这么多,不过我家院子里种的菜你随便拿,想摘多少都行!”
她之后还想送孙子去上学,得留点买书包书本的钱,这二块三毛钱是她能给的全部了。
姜兰看出她的难处,本来没打算主动要钱,但她给,她就会收着。
她不是圣母,要是以后谁找她看病都不要钱,她不得赔死。
收下钱后又嘱咐了几句。
“给狗蛋做些流食,尽量不要弄太硬的给他吃,嗯……这样吧,我用你菜园子里的蔬菜做,你到时候过来拿就行,这样咱都能吃着。”
她其实惦记她菜园子里的菜草久了。
付文臣家没菜园子,想吃些蔬菜瓜果还得找人借或者找人买。
大队里也没几户愿意卖给他们,现在有了现成的,不吃白不白吃。
田婆子被感动的不知说啥好了。
她以前咋就觉得姜兰这人作呢,人明明是个善良又漂亮的好姑娘。
姜兰在田婆子的感谢中离开。
回到家,付文臣有些生气,“你出去咋不打声招呼,我回家没见你也没见年糕,还以为……”
以为你离开,反悔跟自己结婚了。
姜兰不明白他的话:“咋说一半不说了,以为什么?”
“没什么,结婚证下来了,你要看看吗?”
“看,咋不看呢。”
姜兰把结婚证拿在手里,怎么看怎么不真实。
她竟然结婚了,真是不可思议。
如果爸妈知道,应该会为她开心的吧,只是可惜他们不在这,她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看着她脸色有些哀伤,敏感多思的男人又惆怅了。
“结婚证下来,你不开心?”
如果嫁给他这么不开心,当初为什么同意,对他是同情,还是被逼无奈。
姜兰摇摇头,“没有不开心,就是有些想家人了,我说的这个家人,不是现在的家人,等以后有机会了跟你解释。”
她现在解释不了,以后也没打算解释,过段时间说不定他就忘了今天的话,自己也就不用解释了。
听到不是因为结婚不满,男人面容缓和。
姜兰收起情绪,看着地上的大麻袋。
“这是什么?你买了什么回来?这都有一麻袋了,菜吗?看着还挺多。”
付文臣拿起麻袋,在里面掏了掏,掏出一块手表。
他递到姜兰手里,“结婚都要准备三转一响,这是补你的,自行车缝纫机我准备盖完房子再买,就先买了手表。”
七零年结婚都要买三转一响,手表,自行车,缝纫机。
但在农村大多数人是买不起的,买得起其中一个就很好了,姜兰没想到他竟然打算都买。
看着掌心精美的女士腕表,姜兰吓了一跳。
“这是上海牌的石英表,这得二三百块吧,你咋买这么贵的表!”
男人没说什么,只默默看着她。
在付文臣心里,还觉得这个价格配不上她。
也觉得,自己也配不上她。
付文臣感觉她从头到脚都很精致,即使穿着粗布衣服,她不俗的气质还是那么鲜明。
她的优雅,她的自信,都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她。
他心里想的比谁都多,到了嘴上却成了。
“就是看着好看就买了,没在意价格。”
他有些不好意思看姜兰,地下头继续在麻袋里翻找。
从里面拿出一沓布料,接着再一沓,再一沓………
麻袋里装的都是布料,姜兰拿起一块,上手摸了摸,很舒服。
有不少进口的真丝面料,还有上好的锦缎,还在七零年代尤为流行的的确良,这里面就算是棉布也是很亲肤的。
姜兰嘴巴张成了O型,“你是把供销社搬空了吗?怎么这么多!”
“我有个战友的妻子,专门管布料生产的,这些都是从她那买的,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就多买了点,咱们结婚穿的衣服就用这些做就行。”
两人之前去供销社买布料做衣服,姜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