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池磬院想着去看看郡皎月醒了没有,结果还没进院门就听到了一阵吵闹声,分外惹人注意,落晖站在院外皱紧了眉头,靠在院外的墙上面露难色。
他是真的不知道院内在吵什么,因为何事而吵,如若这么大大方方的进去定会被卷入这场乱斗之中,索性靠在院外的高墙旁听上一听,只不过就是有些头疼罢了。
院内郡皎月的房间...
无念本想拦住想要去询问郡皎月情绪的均安,想着郡皎月现在的情绪理应不是很好,现如今上前无非就是在郡皎月的伤口撒盐。
而均安则和无念的想法恰恰相反,他觉得郡皎月受了委屈就应该找人哭诉,虽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心里好受总比一直憋着的强。
所以在把徇晔送到惩戒宫回来后两人就在院中为之辩论不休,直到现在口干舌燥的还争辩不出来,最后无念情绪平稳的拦住一心想要郡皎月说出现如今心中最不想被提及画面的均安。
冷漠中带着严肃看着均安厉声说道:“均安,郡皎月身为女子,有些事我们不应过问,如若你硬要让郡皎月说出心中的憋屈会出事的,所以你还是放弃吧。”
均安面对无念的话依旧保持着自己原先的观点,看着郡皎月紧闭的房门出声反驳道:“我不这么觉得,一个人受了委屈倘若在心中憋屈久了是会生病的,
就像我母妃那样遇到的事一句话不说,更别提受了委屈了,在深宫之中找个可信之人都成了问题,父皇也对母妃爱答不理,渐渐的母妃便患上了心病,所以受了委屈一定要说出来!”
无念听完均安的顾虑后心里一阵发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过往,面对一些事情或多或少都会和以前的记忆挂点勾,像今日只是均安的记忆就和小时候的过往重合了。
在内心的挣扎与自我说服下放开了拦着均安的手,毕竟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否定了另一人的想法,如此看来也就放任了均安的想法。
均安见无念沉思的模样应该是被自己话中问题产生了沉思,便趁其不备的跑到郡皎月房门前敲响了门,在长时间没得到的回应下。
两人均以为郡皎月出去散心去了,均安便擅自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结果一打开门迎来的就是郡皎月扔来了一个陶器样似的小花瓶,险些砸中均安的脑袋。
得亏均安反应的快,在瓶子到眼前时微微歪了一下头便轻松躲过,而郡皎月的脾气却不受控制的暴躁了起来,本来坐着的身躯在看到他们两人进来后躲回了床上。
捂着脸闷闷的大声赶着均安和无念离开:“你们走啊,来我房间干什么,我不需要你们来可怜我,滚出去。”
无念见状赶忙想把均安给拉出去,但奈何再怎么对着均安使眼色摇头,均安依旧死站在原地犟的根本拽不动,让无念在郡皎月失控的情绪和均安这倔强的脾气之间很是头疼。
刚想开口和均安讲些道理从而让他别去说一些刺激郡皎月的话,谁知还没开口均安的话就先行了一步。
站在原地态度强硬的让郡皎月打起精神以及让她把心中的委屈说出来的坚持道:“郡皎月你能不能坚强一点,这点事就把你给击垮了?
你心中有什么事说出来啊,憋在心里跟个缩头乌龟一样,实在不行你冲我们发个火也比憋在心里啊!”
态度如此强硬让站在一旁的无念都替均安捏了把汗,生怕把郡皎月惹急了给他一剑。
而郡皎月则是比无念预想的更加暴躁,只见郡皎月从床上掀开被子翻身下来,直接在手中变出流云剑直指站在门口脑子还未反应过来的均安。
使得剑尖在均安鼻梁毫厘之差的位置停下,无意想要伤害均安,而是均安说的话实在让她不爱听,情绪崩落的大声质问着说出这番话还一脸轻松的均安。
“这点小事?均安我险些被人屈辱这叫小事?你是人界太子自是不懂,你根本做不到在说完之后能和我感同身受,你只会说又没真的伤了你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倘若我得来这样的回答,我还不如一直憋在心里,也不愿去找那种搞不懂他人情绪的人倾诉!”
均安听完郡皎月的发泄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话中对于这件事的轻蔑,本来一触就燃的脾性在郡皎月剑指来时就已经有些愤怒了,待反应过来后赶忙笑脸盈盈的把郡皎月的剑尖往外偏了偏。
继而干笑了两声道:“我刚才情绪一下子就上头了嘛不是,我的目的得放在最后那几句话上,你老把事憋在心里这样不妥,我们贵为男子理应就是保护女子,
倘若你什么情绪都不发泄的话我们在你阴郁的情绪之下确实难熬啊,所以发泄出来对你我都是一种好处不是么?”
郡皎月听完均安的话陷入了沉思,把手中的流云剑收了起来,低着头颓然的坐在床上,呆滞无神的双眸无一不在提醒着自己今天发生之事。
她能感觉到每个人对着都很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什么话就会惹得自己心生愤怒,包括陌厝与落晖在院外的高声谈论,自己其实听的一清二楚,装作熟睡只是想安静片刻。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好像失控了一般近乎发狂,明明均安什么都没做,可自己脆弱的心还是被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