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声一手扶着门框,极力平衡身体,就着身高优势,低眉凝着她。 他有事吗? 有,头晕、胃拧,心梗塞。却淡然低了眉,薄唇微动,淡淡的一句:“死不了,我去躺会儿。” 因为他那一句平淡却粗鲁的‘死不了’,傅夜七在原地愣着。 包括不远处的老太太,看了看两夫妻之间的怪异,终于察觉不对劲,仰头看着上楼的男人,“你们这是……吵架了?” 傅夜七转头,对着老太太笑了笑,“也没有,奶奶,是……我把寒声惹得不高兴了,昨晚没少喝,我上去看看他。” 她太坦诚,陆婉华都愣了一下,看着她匆匆上楼。 只听过孙儿把小七惹不高兴的,他竟还能被小七惹了?莫不是……老太太转头看向洛敏,矍铄的眼,皱了眉,问:“苏曜的事,大抵什么经过?” 洛敏无奈的淡笑摇头,“老夫人,我与您一起去的天衢,还真不清楚,但听田帧的意思,该是太太觉得苏曜的下场太重,怕是夫妻起了分歧。” 陆婉华转过身,寒声故意把她支开去了天衢,就是怕她也向着小七吧?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她就不过问了。 “祖奶奶?”蓝司暔站在餐厅门口,小脸定定的,但也好奇着。 陆婉华走过去笑,“没事,你爸爸昨晚喝多了,睡会儿就好。” 是么?蓝司暔挑着两条浓密的小眉毛,明明是妈咪脸色不太好……唉,算了,大人的事,繁琐得很,就跟蓝爸和齐阿姨似的,见一次吵一次,依旧也没少一起吃饭。 二楼。 傅夜七进卧室时,沐寒声已经躺下了,看得出是极度难受。 “想不想喝水,或者想吃什么,让厨房单独给你做?”她坐在了床边,看着闭目养神的男人。 沐寒声略微摇手。 她看了看摆在一边的被子,虽然家里供暖极好,但睡觉还是盖上的好。 抖开被子替他盖好,他却无意识的往下拉,手刚缩回去,不经意与她指尖相触。 傅夜七蹙了眉,忽而阻止了他的动作,一伸手探上男人宽阔的前额,不到两秒,烧得手背一片滚烫。 “发烧你怎么不说?”她一缩回手就是急促的责备,转而才慌忙找手机。 可她的手机被自己摔碎了,到现在都没时间出去物色一部新的,最近与外界是零交流。 洛敏在餐厅就听到了少夫人在楼上急促的呼唤,匆忙走出来,见了楼梯口脸色焦急的人。 “怎么了少夫人?” 傅夜七边下楼边急道:“沐寒声高烧,你给卓继打个电话让他紧着过来一趟……家里有冰块么?” 洛敏听沐寒声发高烧,再想刚才的状况,回过神来,“有有……我去给卓继打电话。” 在傅夜七看来,最不易生病的人病起来才可怕,而沐寒声每一次病,总是来得很突兀,记得他上一次生病,还是倒卖傅宅的时候吧? 沐寒声自个儿也觉得这病来如山倒,所以卓继来的时候,他闭着眼,一句话也不说,只以一个病人的姿态配合治疗,时而扫过局促立在那头的女人。 傅夜七站在旁边,一直拧眉,再多就是满是愧疚的抿唇。 的确是她的不周到,沐寒声才会病成这样。 卓继说“给少爷熬碗清淡的粥吧。”的时候,她抢着洛敏的动作,“我去吧!” 洛敏哪能放心呢?她除了做糕点,严格说来,是个不会下厨的人。 但接到老太太的示意,洛敏也只能温和的笑跟着去,只说:“敏姨给少夫人打下手。” …… 卓继给沐寒声打了吊瓶,没办法,他这个身份,病去得越快越好,这个治法最快。 针水下去了一半的时候,只有陆婉华在房间里陪着他。 “不用看了,小七给你熬粥去了。”陆婉华坐在床边,见了他几番打量的目光,明了的开了口。 沐寒声略微的蹙了英眉,但薄唇未动。 陆婉华这才轻轻嗔了他一眼,“心疼了?小七可不会下厨,有个三长两短的,也只有你心疼的份了……干什么?” 因为沐寒声略微坐起身子,老太太一皱眉。 “她会弄伤自己。”沐寒声低哑的嗓音。 老太太摆摆手,把他压回去了,“你跟她置气,不就想让人家明白过来,好好对你?这回可倒自己受不住了?” 这话里,是带着一些责备和笑弄的。 虽然从情理来讲,孙儿这么做,倒也为人理解,可没办法,老太太最心疼孙媳妇。 所以,沐寒声选择沉默,片刻才说:“您还是去看看她,我不放心。” 她每一次进厨房,必定要见血,不是伤这儿就是伤那儿。 陆婉华总算浅笑,“放心吧,洛敏在厨房呢。” 见他松口气,陆婉华却继续道:“苏曜是真替小七顶罪,还是一个幌子,他堂堂一个副总理,总不会就这么断了前程?” 沐寒声看向老太太,“让您去天衢,就是为了不让您操心这些事,怎么还问上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孩子,让人有操不完的心……说来,苏曜也是个可怜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