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华却摆手,“哪能现在告诉你们?我得等孩子周岁!” 得,她表现得似乎过于兴奋了。 沐寒声在一旁薄唇微勾,打散她的尴尬之际,也不忘占上几许便宜,道:“听夜七这兴奋,莫不是咱们也该生一个了?” 老太太一听,两眼皆是光,看了孙媳妇,“有动静了?” “没呢,奶奶,别听寒声瞎说!”傅夜七一丝勉强的笑。 若不提这事,她快忘了两个人的婚姻还在演戏。 她的勉强,陆婉华看在眼里,当做什么都没说,笑眯眯的给她夹菜,末了又对着沐钦:“钦仔也多吃些。” 在老太太眼里,沐钦现在是尊严被辱、妻子被夺的人,不免一丝心疼,添了句:“有空我替你物色……” “别。”老太太话没说话,沐钦却赶紧接了一句,缓了片刻,道:“现在的千金大多一个样,我且先缓一阵。” 老太太笑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几不可闻的叹,不说了。 傅夜七低了头吃饭,事不关己。 沐寒声眉目微动,倒没说什么,转手布菜,几乎把妻子的碗堆满。 晚间快睡下时,沐寒声才倚在阳台门边,看着半躺在阳台睡椅上的女人,“你说,沐钦几个意思?” 她从手里的资料抬眼,又闲适垂下,“我还真不懂读心术。” 男人走过去,坐在躺椅边,低眉凝着她,那意思明了。 沐钦对她,经过安玖泠的事,那心思,有增无减,虽然目前安分,却弄得他每日提心吊胆。 无奈,她略微坐起来,合上手里的书,“沐钦虽然事业上不及你,但他的人品没那么坏。” 否则,这么多年,不也没对她做过什么?安玖泠的事,他还帮了她。 “人品?”沐寒声却是英眉一动,不免低哼,“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他能不懂?” 同在屋檐下,好好的条件,就是不找媳妇,等什么? 说白了,沐寒声对沐钦的心思,那就是不放心,谁又知道沐钦哪天做出什么来? 对于他的话,傅夜七终究轻浅一笑:“总归你我还没定,也得给别人机会不是?” 幸得在她眼底见了打趣,不然沐寒声又得冷眼削她。 这会儿倒是握了她的左手,“还疼么?” 她摇头,岔开了一句:“听说,顾准之也手臂骨折了?沐钦这是变相挽回一点尊严?” 男人英眉微动,哪都有沐钦。 片刻才低低的一句:“谁告诉你那是沐钦做的了?” 她不解,盯了他一会儿。 沐寒声放了她的手臂,转眼见了她露着白皙的脚腕,轻轻握了上去,英眉微宁,总这么凉。 她不自觉的缩了一下,却蓦然心头一热。 这大概是他第三次这样温厚的握她脚腕,前两次,送了两双一模一样的鞋。 而他此刻的目光略微灼热起来,她每天都穿这样的睡袍,今天似乎格外迷人,卧在躺椅上,勾着说不出的慵懒魅惑。 不听他说话,她动了动。 他掌间微微一收,薄唇微动,温醇到近似缱绻的低声:“他在会所占你便宜,来家里那天,健身房里不也碰过你?” 顿了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顾准之。 所以,是他把顾准之弄成那样的?他的暴力习惯成自然了? 不是好现象。 “你好似,不是我曾经认识的沐寒声了。”她颇为认真的一句。 她以为的沐寒声,城府世故,厚重缜密,一眼,只有凌冷锐利,可如何也不能与粗鲁、流氓挂不上边。 再看看他如今,先是将潘石废了双臂,再是废了顾准之,暴君一个。 她还漏了一个,沐寒声如今对黎曼,哪怕让卫子谦给了她一职,也像对所有女人一样冷邪。 听罢她的话,沐寒声却只几个字,简单,却莫名的暖。 他说:“因为曾经的沐寒声,不是你丈夫。” 他的改变,只因她,也只为她。 傅夜七安静了会儿,抿唇,不知如何接话,心底却热热的。 沐寒声抬首见了她愣愣的,峻脸一丝柔和。 “回屋吧,太凉。”低沉说着,双臂已然埋进她身下。 “窗户还没关。”她适时一句,转首看开了缝的窗户。 男人抿唇,她这点小伎俩,哪能瞒过他? 倒也起身关窗户去了,转身,果然见了她悄然起身,踮着脚尖往里走,那姣纤的背影,偷摸着,说不出的惹爱。 他就倚在窗边,勾唇笑望着。 傅夜七微察,刚到阳台门边,转首看他。 猛一眼撞进了他眸底。 秋夜有光,从他身后幽幽射进来,越发显得那双鹰眸深潭幽暗,就那么慵懒的倚着,悠悠望着她。 抿了抿唇,她勉强一笑,转身坦然往里走。 刚抬腿,脸色却一变,脚下被推拉门底框绊了,合着尚未痊愈的左臂都抓了个空。 沐寒声眸色一凛,倏尔大步掠过去。 大概,在军队里躲避地雷都没这么快。 “嗙!”他稳稳接住纤瘦的人,却重重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