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白凤轩的吻就落了下来。
粗野的,狂暴的,不带一丝温情的,像是要把人吞进肚子里,喝其血,食其骨,就连灵魂也给吃个干干净净。
他当时没有第一时间救沈怀景,因为他的安排不能打乱了,他确实让他吃了苦头。
他认。
但是,他不喜欢听他这样说。
他也更不喜欢他这般阴阳怪气的,还不如直接骂他来得痛快。
既然他觉得疼着更清醒,那他就让他清醒清醒。
被情绪左右的人,到底是没什么理智可言的,手脚重了轻了,自己也没个数。
更何况,他还想惩罚他,罚他这么不知好歹,罚他非得在他明明心疼得很的时候,拿刀子戳他,半点不领情。
身上的伤原本就疼,而白凤轩又不温柔,就算是温柔些,沈怀景也不会觉得能好多少。
双手被按在头顶,动弹不得,唇被咬了又咬,吃痛不说,被压着的半个身子,到处都在撕裂。
他不得呼吸,不得说话,觉得快要窒息的时候,狠咬了对方一口。随后,血腥味在他嘴里蔓延,对方却没有松开,反倒越发强烈了些。
沈怀景觉得,今晚就算不会窒息而死,也得伤口崩裂疼死。
他渐渐地,没了力气。
“够疼吗?”
白凤轩的唇就那般贴着他的唇说话。
好不容易吸了口气,胸口起伏着,只觉得身上哪里都疼得要命,甚至比那天被鞭打时疼上百倍千倍。
他喘着粗气,一时间不能说话。
“不够,就再来!”
白凤轩咬了一口他的唇瓣,明明都已经肿了,却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
“沈少爷,说话!”
看着身下的沈怀景,白凤轩眼里冒着火花,沈怀景但凡对他温顺一点,就像第一次来求他时那般,他也下不去手。
可是,这只小兔子就是学不乖,非得刺他。
“不够。怎么够呢?”
沈怀景嘴角扯出个冷笑来,“白团长不就喜欢我求饶的样子吗?还没有到求饶的时候,白团长怎么能尽兴?”
是讽刺,也是挑衅。
眼里有不屑,还有厌恶,冰冷又刺痛。
“你......”
白凤轩想给他一巴掌,但又知道自己手重,这一要巴掌下去,他恐怕就得折了半条命。
到底是舍不得。
“是,我还没尽兴呢。沈少爷愿意配合,那就再好不过。接着来......”
像是七月天里的狂风一般肆虐,才不管会损了折了多少庄稼或是房舍,只图着这一时的畅快,他胡乱地扯掉了对方的裤子,像个疯狗一样啃咬,最后让一场大雨洗涤整个世界。
沈怀景紧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
但身上太疼,哪里都疼,仍旧有几许痛苦的呻吟从嘴里溢出来。
而白凤轩并没有把这点声音当作是求饶,反倒像是被激励了一般,就如战场上杀红了眼的人,听到战鼓响起,已经分不出是敌是友,只顾着拿着大刀砍杀,只图那一刻的痛快。
死又何妨,此刻就是巅峰。
不用说,最惨的当然是沈怀景。
如果不是白二爷不放心,披了衣服过来看,白凤轩大概还停不下来。
“你要他死,你就别救他。救了又这般折腾,枉费我这几天没日没夜的照顾他,担心他。你不如给他个痛快!”
白二爷从腰里掏了把枪出来,塞到白凤轩手里,“赶紧的,痛快个够!”
白二爷气得不行。
看到如今奄奄一息的沈怀景,白二爷其实很容易想到当初的自己。
所以,亲侄子不干人事,他恨不得一枪崩了白凤轩。
白凤轩站在一旁不说话。
沈怀景已经晕过去了,刚刚白二爷已经替他检查了伤口,并且重新上药。身上刚刚结痂的伤口多处裂开,本来就触目惊心,这个浑小子还把人折腾得不像样子。
“二叔,我就是一时气恼。”白凤轩把枪扔在一边,到底是说了软话。
“你气恼,你就拿他撒气?你也不看看时候,他这一身的伤,你是真的半点不心疼。既是如此不心疼,你把他送我这里来干什么?赶紧弄走,滚蛋!”
白二爷大半夜发了大火,摔门而去。
白凤轩看了一眼跟他个头差不多的金寨主,“叔父......”
金寨主笑了笑,“你可不像是白大帅的儿子。给我当儿子吧,比较像我。你二叔......冲我呢。
不过,这事你确实欠揍。你不想好,也就算了。别连累我,我今晚要是被你二叔赶下床,你等着......”
说完这话,金寨主转了转手里的枪,“想想怎么哄人吧,天还早......”
他拍了拍白凤轩的肩膀,也出去了。
白凤轩走到床边,看着床上一脸惨白的沈怀景。
他不后悔。
沈怀景疼了,这辈子都能记住他了。
但此刻,他其实更心疼。
刚刚白二爷给沈怀景上药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看着。他是个浑蛋,他也是个疯子,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