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银朵和齐远两个人各怀心事陷入沉默时,顾妍施施然坐到了齐远的身边。
“银朵阿姨还没说第二个条件是什么呢。”
女孩巧笑嫣然,说出的话却让银朵心头一紧。她刚才因为怕顾妍听到,还特意压低了声音……
齐远轻咳了一声向银朵解释道:“妍妍自小听力就很好……”
不过,既然妍妍询问第二个条件,是不是说明她同意成亲了?
齐远猛的反应过来看向顾妍,却看到她的耳垂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但顾妍回敬他的眼神却很冰冷,让齐远一下冷静下来。
哦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
银朵听到齐远的解释也有点脸红,长辈做主的时代早已过去,这本该是两个孩子商量的事情,却被她这个姨母越俎代庖。即便她身为长辈,也有点不好意思。
她清清嗓子,假装若无其事的说出了第二个条件。
“第二件事就是该死的阿义不能和你们一起离开,他要留在寨子里赎罪!”
此话一出,顾妍心里暗道“果然”,就像是楼上的第二只靴子终于落了地。
齐远回过神来,听到这个条件果断拒绝。
“不行,我爸他……”
银朵听到“不行”二字时,便迅速抬起手打断了齐远的话。
“条件就是这些,怎么做你自己选。”
“选好之后随时可以通知我。我会带着你去阿姐的坟前上香。”
“不要想着问别人,阿姐被我葬在了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地方,就连你的三个舅舅都不知道在哪。”
“我相信阿姐的血脉不会假装同意来骗我。阿远,路摆在你面前,看你自己选择。”
说完她就回到了族长的身边,和几位岁数相当的朋友下场跳舞去了。
……
这等于是把齐远有可能走的路全都堵死了,这个姨母真是不可小觑。
顾妍和齐远面面相觑,各自叹了一口气。烦心事明天再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歌舞完毕后,寨民们兴之所至还搬出了“刀山”进行表演。
刀山不是把刀堆成一堆,而是一根十几米的铁柱,上面横向插着几十把钢刀,铁柱最上端还有三把钢叉。
表演者赤脚上阵,手脚并用爬上刀梯。为首的汉子身形健壮,在铁柱顶端吹响号角。一个一个大汉接踵而上,神态自若如履平地。
把宋文宙看的热血沸腾,如果不是寨民担心他的安全不让他上阵,恐怕他非要亲自试试了。
晚会的全程,顾妍都分出心神观察齐淳义那边,却没想到一直很平静,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吗?
可当晚会结束篝火熄灭,所有人尽兴而归回到家中休息后,顾妍躺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把苗刀,放轻脚步离开家走向了寨门。
“来了。”顾妍轻声喊道。
齐远等人原本就和衣而卧,听到喊声直接起身,一起跑向了寨门。
众人的速度很快,跑到寨门时,那个男人刚刚不知用什么方法让两名守卫和齐淳义都陷入了昏睡。
看到顾妍齐远等人跑向自己,男人心一横,迅速拉开了齐淳义的帐篷拉链,举起苗刀就要下手。
“铛!”
是男人手里的苗刀被齐远扔出的匕首打飞的声音。
男人眼见行动失败还不死心,立刻吹响口哨,不知哪里来的一只飞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了齐淳义的脖子。
“嗡嗡嗡……”
千钧一发之际,顾妍扔出银针,银针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和方向,精准的钉在了飞虫的翅膀上,让它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齐远等人也迅速治服了男人,把他同样按到地上动弹不得。
看到男人眼神里仍然不死心,顾妍立刻喊道:“你再不老实,我就要把你的宠物拍死!”
此话一出,男人不敢再动了,他原本还想拼着让“朋友”受伤的代价把齐淳义弄死,但这个女孩深藏不露,居然能准确的钉住“朋友”的翅膀,她是故意留手的。
但她既然这么说,就是有弄死“朋友”的打算,这次是自己技不如人,缪族汉子敢作敢当,同样的,输了就要认。
他放弃了挣扎。
这里的吵闹声惊醒了寨民,不少人家的屋内都传出了声音,随后亮起了油灯。
银朵和众人披着头发冲到了寨门前,看到这副情景都一脸茫然。
“阿央?你怎么了?”
原来这个汉子叫阿央,看着很眼熟,原来正是爬刀山时吹响号角的那位。
顾妍假装从兜里拿出一个盒子,把那只飞虫小心的装在了里面。
银朵看到飞虫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气的双眼通红大喊道:“我说过很多次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把它带出来要干什么!”
阿央满脸写着不服气:“你明明心里想要杀了他,我是在帮你!”
此话一出,银朵更生气了。
“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他是阿姐的丈夫,是阿远的爸爸,我就算要杀也要经过阿姐和阿远的同意,不用你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