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个“我们”把顾妍逗的哈哈大笑,笑的另外几条船上努力划船的人连连侧目。她笑到眼泪流出来才说道:“我只有一个目的:活着。”
“这个世界上我有两个朋友,一个叫杨娅娅,现在和家人一起住在滨市。一个叫林琳,也在北市,我估计她在家里情况不会很好,如果有需要我会帮她。”
“另外我心里有一件关于父母的事,现在没法查,估计这辈子都查不出来了。除去这些,我只想活着,活到老死,幸福快乐的活到老死。”
“所以……住处安排好后,以后的路我会听从你们的合理安排,遇到状况我会适当发表意见但不会任性。把我当成队友,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齐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心里知道顾妍想调查的事,但他不能说。他和队友们撒了谎,他不是见到私家侦探才调查的顾妍,而是一直都认识这个女孩。
她十三岁时失去父母,自己当时没忍住去滨市见过她,还把自己从小佩戴的玉佩送给了她。
原因无它,顾妍的父母是齐远的授业恩师,他们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和自家女儿在一起的时间要长的多。
他们教他武功教他享受生活,教他文化教他做人道理,说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可是他们死了,死在一场有预谋的意外中。而自己到现在仍然没有办法为他们复仇。
齐远当时很痛苦,痛苦到想要杀死世间的每一个人,他的亲生父亲在顾妍八岁时就受顾妍父母所托在滨市教顾妍练功。在他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父亲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和你同样痛苦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于是他偷偷跑到了滨市,见到了同样从家里偷跑出来想要跳河的顾妍。
见到顾妍的时候,齐远的心一下就安稳了,他想:自己有什么资格痛苦?自己作为徒弟,占用了顾叔沈姨大部分的时间,他们的亲生女儿却被养在外公外婆家里,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死因,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常年不在家的爸妈再也不能回家了。
她才是最有资格痛哭流涕的人,可她就那么坐在河边,不哭不闹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周围的行人。
齐远没忍住,上前问顾妍:“你在看什么?”顾妍不理,他就接着问。直到把顾妍问烦说了一句:“我在看这些人什么时候回家,我好清清静静的死!”
齐远又难受了,老师的亲生女儿都难过的想死了,自己还在耍脾气,自己有什么资格自称老师的弟子?
齐远也不再说话,在一旁安静的坐下,也那么静静的看着河边往来的人。
小小年纪的顾妍害怕了:“我心情不好,不是故意和你不客气的,你也心情不好吗?”
齐远当时心想:多善良的女孩子,自己都想死了还在担心别人心情不好。
没想到顾妍下一句话是:“如果你也心情不好想死的话,能不能换个地方?这里是我先挑中的,你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齐远气的嘴硬:“你死你的,我死我的,都要死了还管什么先来后到!”
顾妍的声音越说越小:“我想去找我爸爸妈妈,如果和别人一起,我怕他们认不出来我,毕竟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我了……”
齐远更愧疚了,赶忙不再贫嘴,发挥自己学到的各种话术:什么你父母不会想你死的,什么活着很美好,未来有希望,什么长大之后会发现磨难会让你成长……直到他说出“你得为爱你的人着想,他们如果知道了会有多伤心”才打动了顾妍。
小小年纪的女孩终于落下泪来:“你说得对,我还有外公外婆,我死了他们会很伤心,他们养大了妈妈,可是妈妈死了。他们养大了我,如果我也死了,他们就没有亲人了!”
齐远放下心来,只要人肯哭出来就没事了。他不能再多待了,否则会被组织其他的人发现给顾妍带来麻烦。
走之前他把自己从小佩戴的玉佩送给顾妍:“咱俩差点死在一起,也算缘分,送你个信物,如果以后你需要我的帮助,就拿着这块玉佩去北市一个叫“全安安保公司”的地方找我,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的。”
只是齐远没想到,顾妍回家之后就生了一场病,醒来之后忘记了见过自己。
顾妍的外公外婆不清楚状况,只能把玉佩收起来。直到末世前顾妍看到外公外婆留下的信才知道玉佩是小时候得到的,但是一直没有想起小时候见过自己。
齐远还一直以为顾妍不需要他的帮助,或者不相信自己能帮助她呢。
但是顾妍来这里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她为什么不提小时候的事?她为什么不拿出那块玉佩?她是把自己忘了吗?
好生气,自己就那么容易被忘记吗?
早知道自己当时就该换个信物,那玉佩很贵的!!!
但是生活对这个女孩的折磨还没结束,如果齐远没记错,她三个半月前刚刚又失去了外公外婆。她在上大学,每天浑浑噩噩,幸好有一个好舍友照顾着她。
但是将近三个月前,她突然从学校请了假,卖了房子,基金、股票,出了国又回了国。
齐远只知道这些事情,天灾之前他刚刚执行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