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下了马,步行至大殿外,太监宫女都在密锣紧鼓的准备祭祀之事,内监张盛看见了千昕鹤的到来,赶紧带着一小队内监赶过去,躬身道,“王爷王妃,陛下和皇后已经在殿内多时,请两位速速入内觐见。”
洛希是第二次见皇帝,他似乎衰老了不少,两鬓白发越发的明显,身边是凤袍着身的沈皇后,她正在和几位女官商量事情。
“皇后正准备到太后的宫里问安,裕王妃对宫里并不熟悉,你随皇后去吧。”平宁皇帝有意要支开洛希,只留下千昕鹤在殿内议事,又道转头对皇后道,“孝安太后近来身体不适,倘若有什么大事,差人来禀朕。”
“臣妾领命。”沈皇后福了福礼,出门有步辇可坐,就带着洛希往后宫去。
“裕王成婚时本宫还没有送上什么厚礼,如今你到宫里一趟,我正好得了一对粉色珊瑚珠耳坠子,颜色娇嫩,用在我身上倒有些不合适,赠与裕王妃吧。”沈皇后把话家常,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路尚宫去取来,说话间,已经到了孝安太后的寝宫门口。
孝安太后吃斋念佛,特意院中央立了几顶红底黄布的棚子,挂幡纹经帛,下面约坐了二十多位得道高僧正在诵经念佛,一应而来的还有小沙弥,跟在身后抄写佛经之类。
“母后,裕王妃来探望你了。”
沈皇后步履轻快,在太监的一声通传后就拉着洛希入到内室,这里头还有三位穿着金丝袈裟的高僧正在打坐,闭目默念。
孝安也坐在炉子边一同步诵经,听到这里睁开眼,脸上挂笑,让洛希上前来。
“四海,带几位师傅到侧殿用茶。”孝安嘱咐内监四海带余下的高僧先出去,又对身边的女官说,“去把厨房里的糖圆子端上来,还有花生糕也端来,还有……把哀家最喜欢的那只嵌玉石的汤婆子也拿来给王妃暖手。”
孝安特意伸出手,拉着洛希坐在她身边的围子榻上,桌面上很快就上好点心,孝安又将那只汤婆子塞进她怀里,慈眉善目,笑笑道,“你许久未进宫,别冷着身子骨了。”
“劳太后担心。”
洛希受宠若惊,懵了一下才应话,按理来讲她还不至于和孝安有多大的亲近。
她见太后和沈皇后都目光恳切的看着自己桌上的糖圆子,不好推脱,端起来三五下就吃干净了,甜甜糯糯的味道还不错。
“禀太后,吕司寝和伍司膳到了。”
一声通传传来,就看见两个宫女迎着两位端庄大方的中年女官走了进来,洛希正疑惑着,四周的太监就开始纷纷退下来,甚至将外头门前的五福蟠龙金文福布了下来。
孝安太后见屋内也就剩下体己人,两个女官也坐靠近,忽轻的拉着洛希的手,“裕王是哀家嫡亲的儿子,也是先帝最小的儿子,他的继承人,子嗣问题也是皇家的大事。”
“是…”
洛希已经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尴尬的抓起桌上的花生糕吃起来。
吕司寝望了太后一眼,随即轻咳了一声,低声恭敬道,“裕王妃,你与王爷之间的房事频率如何,可有什么不和谐之处?”
“咳咳咳…”
洛希当场噎住。
她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刺激的问题,咳得是上气不接下气,面色青白,伍司膳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沈皇后也不安的给她拍打着后背舒缓,“吃慢些,不着急的。”
这根本就不是糕点的问题好吧!
洛希好不容易缓过来,生怕她和千昕鹤的假婚姻被识破,便红着脸,垂下头,假意说了个正常的数字忽悠过去,“妾身与王爷琴瑟和鸣,十分愉悦,并没有什么不和谐。”
吕司寝听了朝孝安太后点了点头,洛希原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这时隔壁的伍司膳就问话了,“往日里王爷可有食用鹿血,王妃都为王爷准备过什么壮阳之物吗?”
啊?
真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洛希这总算弄明白请这两个女官来的目的,孝安太后都光明正大的目光都直接落在自己的小腹,急忙掩饰道,“妾身、妾身偶尔也为王爷准备鹿血…鹿茸之类的药膳……”
她真的是不得已,要编造出假话来,皇家向来重视子嗣延绵,这等事情不好问男方,自然是婆媳之间秘密谈话,没想到又增加两位尚宫女官,都快把她尴尬到爆炸了。
“虽是你与裕王成亲尚不足两个月,但皇帝在裕王这个年龄时,都已经有三个皇子公主了,哀家也是期望能够早日抱上孙子,这才让她们两人来出谋划策的。”孝安太后看出来洛希多少有些窘迫,忽叹了一口气,“哀家今日,身子越发不舒服,怕且是……”
话都没说完,孝昌太后就抚胸一阵难受,沈皇后急急忙忙为她轻捶背缓气。
“不会的,嬢嬢吃斋念佛,自然有神明保佑呢,千万不能说那样的话。”洛希当然听出太后的话中话,基本上了年龄的婆母都喜欢用这一招做苦肉计,她也唯有顺着台阶下,“嬢嬢放心,很快你就能抱孙子的。”
抱个空气。
洛希的大脑都直接说出了真话。
孝昌太后也听到这句话,就像是垂死病中惊坐起,一把捉住了洛希的手腕,“哀家若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