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澈的背都被射烂了,深深浅浅一堆弩箭留下的血坑,还在不停地流着血。
有几处颇为严重的,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
然而,这些都不及他后心处那个巨大狰狞的疤骇人,那是试炼破阵时,玄澈替她挡下怪藤袭击留下的。
就算过去了几个月,仍能看出当时伤得有多惨烈。
沈星染边给他包扎伤口边吐槽:“没见哪个当坏人,把自己整得这么惨的?这也太敬业了!”
处理完伤口,她又回到摆放商队箱子的山洞。
发觉山洞巨大无比,除了刚抢来的商队货物,还满满当当摆放着其他各色财物,想必都是土匪劫掠来的。
里面东西还挺全乎,沈星染翻找到了暖和的被褥、更换的衣服以及吃的、喝的、用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看来,短时间内两人在这山洞藏身,不用发愁了。
沈星染满载而归,见背上缠满绷带的玄澈趴着睡得还算安稳。
沈星染冷冷一笑,果然!
她方才离开距离远远超过十步,玄澈看起来并未受到影响!
卑刑渊曾经说过,随着玄澈慢慢恢复,她俩可以隔开的距离会渐渐加大。
如今看来,玄澈恢复得不错!
真是个令人愉快的发现!
她终于快要摆脱这个人了!
沈星染心情愉悦地给玄澈铺上厚厚的软垫,再帮他将鲜血浸透的上衣换下。
一触之下,他的身子意外的热。
沈星染下意识缩了下手,忙又俯身探他额头,触手滚烫。
没有温度计,她不太敢确定,干脆用自己额头与他的相抵,感受到那高过她许多的热,确定他是真的发~烧~了!
沈星染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昏睡的人,难不成他真的虚弱至此?
之前被怪藤洞穿心口,他都没发过烧!和那次想比,这次的伤,级别小多了!
这人可是从那个传说中的修仙界来的!
难道他因为被无恙之境反噬,非常虚弱,离开她就会死是真的?
弱成这样了,偏要逞能,老是挡在她面前!
入夜,玄澈烧得更热,只攥住她的手,不停地唤“阿染,不要走”。
沈星染不敢大意,守在他身边,不停地给他换冷水浸湿的帕子降温。
所幸后半夜温度渐渐降了下去,沈星染这才松了口气,靠在边上昏昏睡去。
再次睁开眼时,就看到玄澈一双清冷好看的眸子就在眼前,正定定地看着她。
她大脑停机了一瞬,想起自己昨夜照顾玄澈,后来就那么睡过去了。
匆忙起身,惊觉自己的手还攥在玄澈手里,没有放开的意思。
这是整整攥了一夜啊!
“松……松开!”沈星染回避那人的目光,结巴道。
玄澈这才慢幽幽收回手,“哦,手麻了!”
沈星染硬着头皮,探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她起身道:“你在这里休息,我去外面查看那批粮饷的踪迹!”
根据昨日所见情形,土匪把劫掠来的物资都堆放在了那个巨大的山洞里。
既然如此,那粮饷应该也在其中。
昨夜,玄澈情况危急,她一时走不开。如今他烧也退了,她得赶紧去查看一番,以免夜长梦多。
“阿染,我同你一道。”玄澈挣扎着要起身。
沈星染一把将他按了回去,“你刚退烧,老老实实留下!”
玄澈摇头,“我不能和阿染分开。”
沈星染本来都要走了,听见他这么说,又回过身来,眼神明灭地望了他好半晌,一字一句道:
“哦!我忘了!你离开我身边超过十步会死,是吧?”
“我……”玄澈突然不敢看她的眼神。
沈星染居高临下审视着他,“还是说,你已经好多了,不用离我这么近也没事了!”
玄澈僵住,“你……知道了?”
沈星染挑眉,“你承认了!!”
玄澈被她揭穿,一脸慌乱,“阿染,我并非有意欺瞒,我只是……!”
不等他说完,就被沈星染的怒喝声打断,
“并非有意欺瞒?那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整天骗着我,耍着我,很好玩吗?”
“没有主动告知,只是……想离你……近一些!你若是出言相问,我定会如实相告!”
边解释边急着起身拉她衣袖的玄澈,面色煞白、冷汗直流,不知是扯到伤口疼的,还是急的。
沈星染将他的表情收在眼底,忍住要去扶他的冲动,一甩手,语气僵硬道:
“你,伤口疼不要乱动,回去趴着!”说完转身欲走。
玄澈脸色难看,“与其让阿染气我,我宁可疼一些!”
“随你!”沈星染硬起心肠,头也不回地朝洞外而去。
出门前,终是忍不住留下一句,“我去去就回!不会很远!”
从防护结界出来,沈星染先用神识探查了一番,发现整个山体腹部几乎中空,由无数个大大小小的钟乳岩洞相连而成,曲折相连,宛如迷宫。
这土匪也相当聪明,将这些岩洞当做天然仓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