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瑶都来不及缓神了,撸起袖子就去竹筐里找小乌贼喂幼鸟。
杨清桦一言难尽的看着傻儿子抱着傻鸟。
这只幼鸟是真的傻,完全不知道自己爹娘没了,此时舒舒服服的待在杨溪俊怀里咕咕叫,时不时还拿着脑袋蹭人。
“儿子啊,这是鸟,不是你弟。”
“弟弟饿饿。”
快两岁的孩子能指望他懂啥,只听爹娘说这只小鸟的爹娘没了,好可怜啊,和家里的吗喽一样可怜。
以前爹娘不给自己叫吗喽弟弟,那这只小鸟可以吧。
杨清桦收起心思,和儿子讨论物种问题。
“这是鸟啊,是动物,就跟家里吗喽一样,是你的…嗯宠物,伙伴,要当你弟弟,他首先得是个人吧。
就像你阿强堂哥是阿国堂哥的弟弟一样,他们都是你二伯娘生的,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才是兄弟。”
杨清桦说了一大堆,都忘了要不要养这只鸟的问题,也没有考虑养不养得活。
最后自己都被绕晕了。
当爹的绕晕,当儿子的更晕,小家伙抱着鸟,跑到娘身边蹲着:
“娘,弟弟饿,窝们喂它喝奶奶。”
说着就要去旁边拿奶瓶。
童瑶头疼的拦住:
“等会,它不能喝奶,这是海鸟,吃鱼虾、鱿鱼乌贼。”
童瑶说着就让杨清桦去拿一双筷子,再用筷子喂幼鸟。
信天翁这种鸟是真的很好养,和人类也亲近,有时落到甲板上,渔民吃饭时,还会丢点食物给它们吃。
幼鸟饿了,筷子伸到嘴边,它张大嘴巴嗷嗷吃。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父母在不在无所谓,它有吃的就行。
童瑶看着自家儿子傻乎乎的笑,还一个劲的在旁边摸海鸟,嘴上软乎乎的夸奖:
“乖乖,好乖,俊俊爱你。”
当父母的能咋办,儿子喜欢那就养吧。
而且信天翁这种鸟现在还不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哪怕在三十年后成为保护动物,这只鸟早就大了,在村里学会飞翔后,估计早就飞走了。
说起来是童瑶一家极其幸运的,短尾信天翁自身繁殖能力低,加上人类为了取其羽毛而大量扑杀。
在1949年时,因为岛国羽毛收藏家的行为,短尾信天翁种群数量快速下降,并被公认已经在1949年灭绝。
直到1951年再次发现了信天翁。
而华国,是在1985年和1986年分别在湾湾那边海域见到。
其他地方数量更是稀少,导致信天翁濒危的原因,有大自然自然灾害、海洋污染,但更多的是人为原因。
有些地方适合它们生存,但那些海域又和人类的渔业区重叠。
数以万计的信天翁被人们捕捉金枪鱼、箭鱼、地栖鱼的钓鱼线上的钩子勾住,然后淹死在海里。
那种鱼线长达一百三十多千米,成千上万的诱饵钩子沉入海底随着船动,鱼追诱饵,而海鸟追鱼,从而误入罗网。
那种也叫“延绳钓”,但和童瑶她们这种延绳钓不同。
童瑶喂完鸟,看着未来的国一,瞬间感到责任感满满。
养就养吧,以后出海也带着,在小船舱做个窝,和儿子作伴挺好。
大人们忙碌,孩子也孤单。
“弟弟吃饱了。”
童瑶刚感慨完,就被儿子一声弟弟创飞。
跟小娃娃也不能说明白,没看老父亲说得口水都干了,儿子鸟都不鸟。
童瑶只好换个思路:
“儿子,咱们给这只小鸟起个名字,你觉得叫什么好。”
杨溪俊瞬间忘记弟弟,皱着小眉毛思考。
杨清桦对童瑶竖起大拇指,他都喝半壶水了,自家儿子还是弟弟个不停,好气又好笑。
杨父从船厂探头问:
“刚才那只鸟吓我一跳,我差点就要停船了,不过看到它飞下来的时候笨拙得不行,才放心,现在飞走了没事吧。”
杨父开船自然能看到甲板的情况,但幼鸟还不知道,这只幼鸟太小了,就一两个月大。
信天翁这种幼鸟,到了三四个月后才开始疯狂长个,那时候直接能长十多斤。
所以说这种鸟体型够大,连幼鸟都是如此。
而学会飞翔,那得经历过一年。
而且杨溪俊养的这只没有成年的父母带,还不懂今后会不会捕食呢。
童瑶甚至担心它不会飞,将来不会跟个走地鸡一样吧,儿子走哪它到哪。
杨清桦不懂自家老婆对于家里新成员未来的担忧,他难得逗自家老爹:
“爹,没啥事,就是你又多了一个孙子,俊俊多了个弟弟。”
“啥玩意,你不是结扎了吗,是县城医生的刀不够狠吗?”
瞧自家老爹这话说得,杨清桦小腹一紧,直接抱起儿子和幼鸟去找老爹理论。
童瑶笑得前仰后俯,自家男人好像每次都斗不过公爹。
杨清桦到了杨父跟前,指着幼鸟:
“来,叫阿公。”
“咕~”
杨父反手一个大逼斗打在杨清桦肩膀上:
“你是欠打,家里之前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