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小孩有吃的有玩的,也不管大人在聊什么。
童瑶和杨清桦坐在院子里听杨母聊八卦。
杨母聊得也就是村里大娘小媳妇的事,说得唾沫横飞。
其他人哪怕听她天天吹,此时也不打岔,再听一遍。
等她差不多说完,杨父才说最近捕鱼的事。
因为杨清杰和杨清刚算是租用童瑶夫妻俩的渔船。
所以出海回来,杨母会去码头接货,顺便拿单子回来,晚上好记账。
今天是10月2号。
来到秋季,这个季节的鱼肥,也有不少洄游性海洋鱼群从北游回她们这边过冬。
因此杨清杰两兄弟最近的鱼货非常不错,每天除去柴油这些消耗,能有25-30块。
当然不光是他们,村子里乃至南海其他渔村都是如此。
只要到了大批鱼群汛期,渔民们在这段时间都会不喊苦不喊累的出海捕捞。
杨父说着说着,想到了前几天的事,忽然拍大腿道:
“阿瑶,你那个姐妹,叫阿娇。”
杨父说完还神秘兮兮的顿了顿,童瑶有些惊讶,赶紧追问:
“是啊,爹,阿娇咋啦,不会是我姐妹发财了吧。”
杨父啧了一声,用羡慕的语气道:
“可不是,我还记得,那个阿娇上次来咱家吃饭,她还感谢你,说听你的建议买了小木船。
她男人不用去码头搬货了,短短三个月左右,她们一家三口出海,赚了钱换上二手铁皮船了。”
童瑶震惊得不行:
“我的老天,阿娇两口子那么牛啊。”
可不是牛吗,童瑶和杨清桦说白了,还是蹭自家小祖宗的运气才能从家底几十块,到如今小船还二手铁皮船。
要知道正常捕鱼,没有个几年的功夫,还真没办法换上铁皮船。
渔民出海看天气,沿海地区天气变化大。
一个月里有半个月能出海就不错了,一个月赚一百多块钱。
每年都有台风天,个把两个月不能出海是常有的事。
而且冬季天气冷,刮大风下大雨的情况下,又得待在家。
来到清明时节雨纷纷,那更是难。
加上家里开销大,一年到头当真存不下什么钱。
再一个,你有钱换船,也要有人出船啊。
对他们渔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船是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伙伴,有了它,渔民一家老小的生计才有保障。
所以渔民轻易不会将渔船卖出去。
买新的又贵,十多米的拖网渔船,往往需要上万。
这年代万元户少之又少,极少人会买得起新船。
可想而知,阿娇这会能换新船是多厉害了。
杨父看了一眼童瑶和杨清桦,眼神中饱含欣慰。
笑着道:
“要不说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呢,阿娇夫妻俩前几天换了地方放网,第二天凌晨去收网的时候,网到了几百斤金鲳。”
童瑶感觉不太对,疑问道:
“金鲳不是夏季最多吗,通常那时候会有成群结对出现,现在都秋季了,咋那么好的运气碰到鱼群。”
不等杨父开口,阿公接话:
“今年我们这边夏季热得很,就今晚都闷热得要命。
这种鱼喜热,我们这边水温合适它们生长,所以哪怕现在是十月初,都有不少金鲳出现的。”
童瑶点点头:
“那几百斤金鲳应该也才卖到一百多吧,哪能买得了二手船。”
不怪童瑶疑惑,她们几个姐妹玩得挺好,家里大致情况都会说两句。
虽然不知道具体家底,但是有没有还是知道的。
又是一个村的,祖宗十八代都了解得清清楚楚,有钱没钱还不知道吗。
杨父对童瑶笑了笑:
“可不是,单凭这金鲳肯定是买不了,但谁让人家网到大黄鱼呢,直接卖了一千多块。
当时全村都轰动了,而且第二天就有隔壁村的人过来找阿娇夫妻俩,问她们买不买船。”
童瑶和杨清桦这会一脸激动。
童瑶为姐妹高兴得不行:
“那可真是运气好得不得了,有钱了又碰上有人上门来卖船。”
杨清桦则是搓了搓大腿,惋惜:
“这么好的鱼获啊,要是我们早点回来,肯定也能捞到大黄鱼。”
杨父翻了个白眼:
“你在想屁吃,大黄鱼是你想捞就能捞的吗,你爹我出海几十年都没捞过几条。”
阿公也无语:
“别说你,就连我以前出海,也就捞到一网,而且还得上交生产队,更亏。”
杨母确实说起另一个话题:
“我听说那家人卖船,是要家里几个儿子要跟着清立去外省做生意赚大钱,就连清兵中秋节过后都跟着出公海了。”
童瑶心抖了抖:
“天,大堂哥都游说到隔壁几个村子了?”
杨父叹息:
“可不是,别说附近几个村子的青壮年了,就连本村有几个年轻小伙都跟着去。
上次你和你爹在家里说的那翻话,大家伙都你传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