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我?”王泉转身看去,背后自是无人。
他看向一旁那看守的宫人,对方茫然摇了摇头,那意思没看到有人动手。
“这有块石头,是谁扔的?”王泉看向江寒之,发觉他身边的祁燃不见了,怒道:“肯定是方才那小子,他跑哪儿去了?出来!”
成圆见状阴阳怪气道:“祁燃内急去方便了,不信你跟着去茅房看看呗。”
“你肯定在包庇他,你们仨简直就是一丘之貉。”王泉道。
看他那架势,似是不把人找出来不罢休。一旁的惠妃却有些不耐烦,让他别多事赶紧回去,只因这太阳底下晒着着实不大舒服。
王泉不敢忤逆惠妃,只能狠狠瞪了江寒之和成圆一眼,愤愤走了。
待一行人走远,便闻道路尽头又传来了王泉的一声叫唤:“嗷!到底是谁在打我,被我找出来非打死你不可!”
江寒之和成圆对视一眼,噗嗤一下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半晌后,祁燃从一旁的树丛里钻了出来,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
“你打了他多少下?”江寒之问。
“一直打到他拐弯,那边没有树丛,不好躲人了。”
江寒之:……
虽然有点幼稚,但干得漂亮!
“走吧,别晒了一会儿又中了暑气。”祁燃拉着他便要走。
这园子里虽说比京城凉爽,但如今毕竟是三伏天,大太阳底下晒一会儿还是很热。
“惠妃娘娘让我罚站,我就这么走了可不行。”江寒之瞥了一眼不远处站在树荫下的宫人,那是惠妃宫里的人,被王泉留下来监视他受罚的。
“你们俩……”江寒之低声朝两人说了句什么。
成圆和祁燃意会,微微点了点头。
紧接着,成圆忽然摆开了架势,用夸张地语气喊道:“江洄,你怎么了?”
江洄十分配合地往后一倒,被两人接在了怀中,随即他脑袋一歪,倚在祁燃肩上“昏”了过去。
“江洄,江洄你醒醒啊!”
“洄儿弟弟,你这是怎么了?”
两人卖力地喊了几声,那宫人将信将疑地过来查看,显然不大相信。
“快去叫太医,救命啊!”
“洄儿弟弟你撑住!”
祁燃和成圆一左一右两人合力,将“昏迷”的江寒之抱了起来,而后便朝着两人的住处奔去。那宫人张了张嘴,却也不敢硬拦着,只能去朝自家主子报信去了。
“跑慢点,颠死我了。”江寒之被两人夹在中间抱着跑,那姿势着实不太舒服。
就这么一路回到住处,他没中暑也被颠得头晕目眩面色惨白。
“我都快吐了。”江寒之瘫在矮榻上气喘吁吁。
另外俩人面色也有些发红,看起来甚至有点兴奋。
小安见状忙取了绿豆汤来,给三人一人倒了一碗,让他们消消暑。
“接下来怎么办?”成圆问:“我去找我姑姑告状?”
“现在别去,让小安去找太医,就说我中了暑气晕倒了。”
小安闻言应了声,匆匆出了门。
另一边,朝惠妃报信的宫人将事情原原本本地朝自家主子说了一通。
“肯定是装的,才罚了这么一会儿,哪那么容易晕?我看江洄那小子就是故意装病想逃避责罚,依我看就该戳穿他,再狠狠罚他一顿。”王泉说。
惠妃瞪了他一眼,面上全然没了在外人面前的温婉:“你以为江洄是你府上的家奴吗?他爹可是京西大营的主帅,若他真是有个好歹,你也没好果子吃。”
王泉是个没心眼的,一听这话立刻怂了,“那怎么办?”
“罚都罚了,也算为你出了气,此事到此为止。”惠妃道。
“那他不会真有事吧?”
“真中了暑气又能如何?”惠妃冷哼一声,暗道反正今日是江洄“冲撞”在先,罚他只是依着规矩行事,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闹到陛下面前,她也不理亏。
与此同时。
小安也已将太医请了过来。
“来了来了。”在门口把风的成圆道。
江寒之快速在屋子里跑了几圈,而后躺在榻上闭上了眼睛。
太医进门时,就见榻上的江寒之满脸通红双目紧闭。他忙伸手在少年额头上探了探,又号了号脉,表情带着点疑惑。
“这……江小公子方才可起来活动过?”太医问。
“没有,晕倒了以后就一直躺着呢。”成圆道。
一旁的祁燃见缝插针,把江寒之前几天刚生过病的事情也复述了一遍。
宫里的太医除了医术高明之外,心思也都十分活络,说话诊病都要再三斟酌,不敢轻易下结论,免得惹来祸端。
眼前这三人,一个是忠勇侯世子,一个是京西大营主帅之子,另一个想来就是寄住在江府的那位祁公子……都不是好惹的。
“太医,洄儿弟弟今日定是又中了暑气吧?”祁燃开口道。
“呃,江小公子看着确实有中了暑气之状。“太医顺着他的话。
“那该如何?”祁燃又问。
“好生修养,莫要再晒着了,老夫再给他开个祛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