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廷嵩声音里没什么情绪,“那是他该死。”
“我能把孙海权送进去,就能把你妈也送进去。”宴廷嵩冷眼看着他,“集团我想给你,你才能拿,我不想,它永远都不会到你手上。”
他确实有这个本事。
宴文洲笑了一声,“行啊,你把我妈送进去,我再把你送进去,这婚更不用离了。”
宴廷嵩看着眼前的儿子,“你倒是想得开。”
宴文洲无所谓地说:“你要是也摊上这么一对父母,你也想得开。”
沉默半晌,宴文洲忽然问:“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也该死?”
宴廷嵩看着幽深的夜色,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我对不起你。”
宴文洲冷嘲一声,“现在才来打感情牌,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余薇喂宋清荷喝了一碗粥,才从别墅出来,见宴文洲站在车子外面等她,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很凉,“你不冷吗?”
宴文洲弯腰把她抱进怀里,“抱抱你就不冷了。”
余薇也回抱住他。
回别墅的路上,宴文洲的手机响了几声,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直接拒接。
他把余薇抱进怀里,“她怎么了?”
余薇有些诧异,这还是宴文洲第一次主动问起宋清荷的状况。
“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对她影响很大,她的状况很不好,其实这种病人,如果心态崩了,病情进展会很迅速。”
宴文洲眸光沉了几分,他不由地又将余薇抱紧了几分。
“她还能活多久?”
“保守估计,可以撑到明年下半年。”
只不过生活质量会严重下降。
余薇不由地仰起头看他,“你不讨厌她了吗?”
宴文洲低声问她:“你希望我讨厌她吗?”
对上他的视线,余薇有些不解,“我希望你就不会讨厌她吗?”
“我会试着不恨她。”
没有哪个人会不讨厌破坏自己家庭的第三者吧?
“宴文洲,你不用勉强自己,我只是在帮她看病而已。”余薇低声道,“我确实没有办法像你一样讨厌她,跟你同仇敌忾。但是跟她的感受相比,我更在意你的感受。”
“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吗?”宴文洲抱紧她,自顾自地说:“余薇,我就知道你早就爱惨了我。”
余薇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幼稚的男人。
次日上午,余薇回了余家。
田梦还有田家父母临近中午才来,他们手上拎着礼品,有些拘谨。
余薇客气地接过东西放到一旁。
田梦坐在轮椅上,特地化了妆,看上去气色还不错,跟之前在医院死气沉沉的样子判若两人。
韩春燕把人招呼到客厅。
余默坐在沙发上,一脸淡漠,韩春燕嫌弃地拍了他一下,“没看到有客人,起来打招呼。”
余默站起身,不大情愿地喊了一声“叔叔,阿姨”。
田梦看到他,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余默,你推我去后院儿晒晒太阳好不好?”
余默走到她身边,帮她推着轮椅,看着她腿上盖着毯子,忍不住问:“最近腿还疼吗?”
“不疼了。”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到了后院,暖洋洋的阳光散落在两人身上,后院的花草都已经开始复苏,一片嫩绿。
田梦仰起头看他,“余默,我今天好看吗?”
余默的视线落在她的小脸儿上,当初之所以拐她当女朋友,就是因为她这张脸长得特别单纯,看上去很好欺负。
余默敷衍道:“挺好看的。”
田梦闭上眼睛,用撒娇的语气道:“你能不能亲我一下?你都已经好久没有亲过我了。”
余默瞥见她纤细手腕上的粉色伤疤。
犹豫了片刻,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瓣,田梦感受着唇上的柔软,红了眼眶。
余默低声哄着她,“梦梦,我是真的想娶你,但是你也知道我现在一事无成,你给我两年时间,到时候我一定娶你。一会儿你就去跟我爸说,就说你年纪还小,暂时还不想跟我结婚。”
田梦颔首,“我会跟余伯伯说的。”
她本来也不想用自己这一双腿困住他,之前自杀,也只是太害怕以后都看不到他了。
餐桌上,余默变得殷勤起来,不断地给田梦夹菜,又恢复了二十四孝好男友的模样。
余海胜提起两个人的婚事,想要让他们先订婚。
“余伯伯,我现在年纪还小,我想再等两年再考虑结婚的事情。”
余默又给她剥了一只虾,“多吃点儿。”
余海胜脸色一沉,“结婚可以晚两年,订婚没必要那么晚,选个好日子,先把婚事订下来,你父母也放心。”
田梦看了余默一眼,余默大大咧咧地说:“订婚而已,订呗。”
田梦闻言,看他的眼神又变柔了许多,“我听余默的。”
饭后,余薇给田梦腿上进行了针灸,刺激了她好几个穴位,见她有反应,松了口气。
她洗手的空档,余默跟进了洗手间,“姐,田梦的腿能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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