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薇也被拽倒在地上,她顾不上疼,想要看宴文洲的状况,可是绳子捆得结结实实,她连动都动不了。
房子里陷入一片安静中。
余薇声音发颤,“宴文洲,你怎么样了?”
没有人回答。
外面的人瞬间破门而入,很快给余薇解开了绳子。
余薇推开人,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男人,鲜血将他的胸口染成一片红,余薇颤抖着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宴文洲,你醒一醒,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男人的睫毛颤了颤。
余薇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要帮他止血,宴文洲握住了她的手,声音虚弱地问:“余薇,来的人是我,你失望了吗?”
余薇摇摇头,声音沙哑,“没有。”
宴文洲抬起另外一只手,温柔地帮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如果……这一次我死不了,我们就重新开始,好不好?”
余薇迟疑地看着他,看着他胸口的血,想到他刚才跪在地上的画面,第一次有了动摇。
“我先帮你止血。”
宴文洲握紧她的手,不肯让她动,声音里带着几分祈求,“好不好?”
余薇对上他带着渴求的目光,终于点了点头。
宴文洲终于松开了手,余薇解开他的衬衣,擦了擦他的胸口,害怕自己看错,余薇又擦了一遍,光洁的胸膛上哪里有什么枪伤?
“宴文洲,你耍我!”
宴文洲握紧她的手,“伤在胳膊,这些血是商磊的。”
余薇用力地抽回手,还不解气,又奋力地捶了下他的胸口。
宴文洲咳嗽了两声,余薇站起身,径自走了出去,迎面正好碰上一群人,接着她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薇薇,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抱得太用力,余薇鼻子有些发酸,连推都推不开,“鹤川哥,你抱疼我了。”
孟鹤川这才松开她,把外套罩在她的身上,“薇薇,有没有哪里受伤?”
余薇摇摇头。
下一秒,有人搭上她的肩头,“我女朋友就不劳孟大律师关心了。”
孟鹤川闻言,有些诧异。
余薇一脸黑线,推开他的手。
宴文洲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余薇急忙看他,“你胳膊真的受伤了?”
宴文洲咬牙道:“死不了。”
说完,将她身上的外套扔给孟鹤川,接着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牵住她的手,“跟我去医院包扎伤口?”
他的伤在胳膊上,只是擦破了皮,并不重。
余薇抽回手,看向孟鹤川,“我先跟他去一趟医院,还有,谢谢你能赶过来。”
孟鹤川担心地看着她,“薇薇,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余薇摇摇头,“我没事。”
孟鹤川将手机递给她,“赵粤在饭店洗手间找到的。”
余薇接过,道了谢,然后跟着宴文洲上了车。
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孟鹤川眸光暗淡了几分,原来那个时候,看着他跟简溪的背影,她的心里是这样难过吗?
陪着宴文洲处理完伤口,余薇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商磊的两个帮手也被送到了医院,一个子弹正中心脏,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另外一个还在抢救,商磊胸口中了一枪,也在抢救中。
宴文洲把她送到诊所,“今晚要不要我陪你?”
余薇没拒绝,此刻她的安全感脆弱得可怕。
余薇洗了个澡,宴文洲拿着药膏在休息室等她。
余薇照了照镜子,才发现自己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处乌青。
想到他的手,余薇去拿药膏,“还是我自己来吧。”
宴文洲躲开她的手,“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办好的。”
余薇看着他冷静的表情,终于忍不住道:“宴文洲,你是不是故意在我眼前卖惨?”
“前提是我有惨可卖。”
余薇不想再理他。
宴文洲的右手拿棉签一直抖,只好用指腹帮她擦药膏。
擦着擦着,他的指腹移动到余薇的唇瓣上,周遭的空气好像都安静了很多。
“你答应我的,还算话吗?”
余薇躲开他的手,“难道你不知道,用谎言换来的也只能是谎言。”
“余薇,我没撒谎。”宴文洲靠近她,声音低哑,“分明是你慌了。”
余薇没办法反驳,他确实没撒谎,她确实很慌张,甚至现在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如果当时商磊没有被她分神,如果宴文洲没有把他扑倒。
又或者,商磊的那一枪真的打在了他的心脏上。
“我困了。”余薇躺到床上,拽过被子,背对着他,“你睡诊室的单人床。”
“余薇,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余薇用被子盖住脑袋,懒得再听。
次日一早,韩春燕来诊所送早餐,看到宴文洲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宴文洲客气地看着她,“余夫人,早上好。”
韩春燕一点儿都不好,她走到休息室,把还在睡觉的余薇拽起来,“宴文洲怎么在这儿?”
余薇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