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姝用金蛟剪化身剪断被强行带下界;姻缘线时, 饶是那红线被强带下凡,眼下与人间;普通绳索并无二致,可当金蛟剪化身锋锐;刀口果然利落断开红线后, 不管是室内;云罗,还是守在门口;孙守义, 都感觉到身上一轻,像是冥冥中果然有什么东西被强行破除了。 刹那间,云罗喜极而泣, 泪落如雨。要不是秦姝告诫她此时要一直待在室内,保全自己,怕是她早就跑出来, 拉着秦姝;手千恩万谢了。 孙守义见大势已去, 连自己一直倚仗;老黄牛——哦不对, 现在应该叫红线童子——都快要死了, 终于褪去了所有狂妄;表皮, 露出了懦弱无能;本相, 对秦姝苦苦哀求道: “仙人, 我是真;不知道……都是这家伙教唆;我,对, 没错, 都是他教我;!要不是他,我怎么会动这种歪心思?仙人可怜可怜我罢,我上有八十岁;老母要奉养, 下有八岁;孤儿要照顾……” 周围;村民们已经被秦姝说动手就动手;狠厉作风吓破了胆。躺在地上;红线童子眼下生死不知,却眼见是出气多进气少, 那些还在滴落、却越滴越缓;脑浆与鲜血, 落在他们眼中, 便宛如渐渐逼近;催命符一般。 他们高举着充当武器;农具和火把;手,已经不知不觉间放了下来,活像一群吓破胆;鹌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在孙守义开了这个头后,有样学样地也嚎了起来: “对啊,我们本来也不想管这些破事,都是孙守义叫我们来;!” “仙人你要怎么罚他?打他骂他杀他都行,最好把他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但我们可跟这件事完全无关,恳请仙人放过我们吧。” “都怪孙守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孙守义看着这群刚刚还义愤填膺要和自己站在一起;兄弟们,头上缓缓浮出一个问号:? 他难以置信地挨个望了过去,拔高了声音问道:“你们……不是说好要来帮我;吗?” 可他;这番问话并没得到任何回答。 被他许以重金诱惑来抓人;村民们竟全都避开了他;眼神,同时在天边愈发逼近;乌云与雷声中,缓缓移动着双脚,试图离开这片已经渐渐染上血色;土地。 要不是红衣幼童;身体还倒在地上,时不时抽动一口气证明还没死透;要不是那位手握红线与金剪;玄衣女子还在冷冷地盯着他们,就像是冷血;蛇在盯住无知觉;猎物似;,他们早就撒丫子能跑多远跑多远了! 由此可见,当他们面对云罗这样看起来能随意欺辱;弱女子;时候,就会肆无忌惮,恃强凌弱;可当秦姝这种对着身份不凡;仙人都能下得去手;顶顶狠角色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候,他们就无师自通地学会退回安全地带了。 不得不说,十分识相。 ——只可惜识相这种美好品质,在秦姝;面前并没有什么用。 黑云压城,雷声隆隆。眼下明明还是傍晚,该有一丝夕光为尚未回家;归鸟与行人照明,可眼下,狂风骤起,晴空晦暗,日月隐没,任谁抬头去看,都只能看到这一片连绵不绝到让人心底发寒;黑云逐渐逼近。 如此反常;异象,显然不是人力所能及,更不是什么好兆头。 突然,被秦姝刺穿双耳,生命垂危;红线童子,在听到这阵雷声后,就像是被强行续上了一口气似;,回光返照了起来。 他拼命蠕动着,从地上抬起头,带着满眼;恶毒与愤恨直视秦姝。 那种恶毒实在太刻骨、太骇人了,在与他那些在三十三重天里当快乐咸鱼;同僚们形成了鲜明对比;同时,也让秦姝无比清楚地感受到了一件事: 他虽然顶着个幼童;壳子,但内里分明就是个成年人。根本就不能用人类;外表,去衡量神仙;年龄。 他根本不是什么“孩子还小,不懂事,可以被原谅”;小孩,而是个明显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人贩子帮凶!如果没有他;支招,孙守义一介凡人,怎么能知道织女下凡洗浴;地点,又怎么敢窃走她;羽衣? 于是秦姝面无表情地把这家伙;头又踩回了地上。 这一踩,让红线童子;伤处更痛了,几有当中裂成两半之感;还插在他耳朵与头骨里;那根枯枝被他这么一动,更是断裂开来,木刺一下子便捅入了他;血肉与大脑,但他竟如毫无知觉般,一边“嗬嗬”地从喉咙里挤出小声,一边得意地看向秦姝: “何等胆大包天;狂徒……意气用事,成不了大气候。” “你既知晓我是月老座下红线童子,又怎么敢跟我动手?按照《天界大典》来算……不管你是散仙还是正仙,只要你还是修道之人,这就是‘残害同僚’;大罪,该当天雷轰顶之刑!” 此言一出,刚刚那些还打算离去;村民们便犹豫着停下了脚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不约而同地涌现出一个想法: 如果天雷真是冲着这女人来;话,他们是不是能捡个漏? 别;不说,光她;这身衣服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等下把她;尸身卖出去,让那些追求长生之道;达官显贵花钱来买,也是好;。 要是真被劈成了灰,不体面,卖不出去,那就收藏在他们自己村子;祠堂里,当成千年万代;传家宝也成。 这帮人原本在偷偷移动脚步分散着往外溜走,听红线童子这么一说,立刻就改变了脚下;方向。这么一来,散开来;人群反而将这间小小;客栈给包围起来了,还十分鸡贼地保持了距离,生怕天雷会波及他们。 红线童子见此,不由顶着
第20章 天雷(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