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场上最忌讳占这些小便宜,也没人愿意去占这些,主要是丢身份。
但朱茜出身苦,工作多年,也吃的起那些,但骨子里也还是不愿浪费。
本着自己花了钱,就不能浪费的原则,到了饭桌上,除非时间紧,或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谈,基本上都不会怎么浪费食物。
而宁予初也尊重她的做法,到了桌上不谈生意 ,就是吃饭。
因为她们现在也不用开拓人脉,不用为了结交陪着吃饭。
如果吃饭都不能尽兴,那么宴会就没有意思了。
坐在一旁的一男一女悄悄嘀咕着,“那个秘书跟个土包子似的,肯定是自己想吃,又不好意思,就先剥了给老板,自己再趁此机会吃,真是土鳖。”
宁予初手中筷子一顿,眼神冷冰冰的看向对面那一男一女。
两人被她一看,有些心虚。
练淅眸光一转,落在她脸上。
眼尾扫了一眼还在吃东西的朱茜,眼神里划过一抹嫉妒之色,嫉妒她能得到宁予初的维护。
“周家的人?”她语气平平,听不出什么意味,但显然没人会觉得她只是在单纯的询问。
两人轻若蚊蝇的嗯了一声,筷子拿在手里,不知该往哪里夹。
“桌上的食物难道不是给客人准备的吗?”她淡声反问。
两人没有回应。
“食物,你们面前也有,想吃动筷即可,不想吃,放下筷子安安静静坐着或者离开都不失为一种选择。”
“食物是用来填饱肚子的,不是用来衡量一个人身份是土还是高贵。”
这些带壳的食物,本就需要剥壳。
有些人不愿意脏了手,但并不意味着他不想吃。
而有些人愿意吃,也愿意自己动手去剥,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去指责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而朱茜并没有失礼的地方,他们选择不吃是他们的事。
但她们两人愿意吃,也是她们自己的事。
并且在剥帝王蟹的时候也没有把其他人的份给吃了。
剥壳时,也放进了专门盛放的器皿之中,并没有散落在桌上。
从始至终,在对待食物上,没有做出失礼的事。
可他们却因为她们吃了桌上的食物,朱茜剥了壳,而将她这种行为称之为土鳖,在她眼里是非常没有礼貌的。
“我们没有那个意思。”他们不得已做出了解释。
练淅唇边挂着懒懒散散的笑,眼神肆无忌惮的看着宁予初。
真想,也被她这么看着,而她的每句话都是对他说的。
宁予初收了目光,被当面戳穿就叫没有那个意思,当做没听到的话,就会助长他们的气焰。
确实挺没意思的。
低头将盘中的食物吃完,擦了擦嘴跟手指,没了再吃的兴致。
身上那股清冷的气息逐渐冷漠,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就会让身边的人有种她难以接近的感觉。
而她向来在外给人的印象都是清冷,冷淡的,此刻眸光在灯光映照下,似晕了一层清冷的光晕,那股纤尘不染之感尤盛。
练淅似笑非笑的勾着唇,眼神带着一丝嘲弄,“你们秦家的宴,倒是什么人都能来。”
弦外之意太过明显,不入流的家族企业也请来撑场子,秦氏眼见未免太低。
周家的那一对兄妹瞬间羞得脸色通红,无地自容。
秦子陌意味深长的盯着他,四两拨千斤的反击道:“确实是什么人都能来。”
至少这个练淅是他不想请的。
两人话中隐含锋芒,暗暗交锋,各不相让。
从上桌,这两人就没动筷吃东西,两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除却眼神暗暗交锋时,其余时候则是把目光都落到宁予初的身上。
宁予初对二人之间的不对付没有任何想法。
秦子陌这个人有些刻板严谨,见不惯歪风做派,对练氏不喜欢,因此字里行间对练淅也是看不上。
而练淅有所察觉,也不会贴着热脸对他好脸色。
两人之间不和睦,着实不奇怪。
朱茜吃的慢,她不在意他们的眼光,加上宁予初帮她说话,她现在心情非常好。
而门外也在此刻传了一阵嘈杂声。
众人正意外的看过去,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跑了进来。
虽然也是西装革履,但显然没有宴会上的这些人从容。
他染了一头张扬的黄色头发,左耳还戴着一枚十字架耳坠,冲进来的时候,耳坠还跟着一阵摇晃。
脸上画着韩系妆容,脸色看起来有些病态的白,这人一出现,屋内一片寂静。
大概都在想,这个人是谁?
仔细一端摩,那人的相貌跟秦斌竟有几分相像,相似的眼睛,相似的鼻梁,瞬间已经有人猜出来这男子的来历。
而秦斌自男子出现,眼神就剧烈变化着,先是惊愕,随即就是暴怒。
游婉婉脸色惨白,但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招呼保镖把人带出去。
秦子陌眼神急剧的变化,但此刻却不是追究的时候。
那男子见保镖过来,张口就把所有人注意力再一次集中,“爸,您过寿,我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