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姜离开皇宫,坐在马车里神色疲倦。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她根本还来不及思考。
魏无姜回到了魏府中,又拜见了魏老太,将今天皇宫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下。
她略去了无极和沈园的事,只说了在宴席上发生行刺。
魏老太见她神色疲倦,赶紧吩咐她回房好好休息,再让厨房炖点安神汤送去。
魏无姜回到房中,梳洗后喝了一碗安神汤就昏昏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
魏无姜又做了一个长长光怪陆离的梦。
她梦见了在兰芝宫遇见的无极。在梦里,她和他都穿着雪白的衣服,赤足行走在茫茫的雪山上。
寒风呼啸,飞雪遮掩了眼前的路。可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任何寒意,反而觉得心里平静而安稳。
身体更是暖意浓浓。
无极时不时回头对她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带着神性,仿佛带着她要走上神山……
魏无姜就这样在梦里跟着无极一直走,一直走……好像两人要走到天荒地老似的。
……
第二天魏无姜醒来,只觉得身体轻盈很多。昨天的疲惫感一扫而空。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昨天自己心力交瘁,也只喝了一碗普通的安神汤而已。
她一转头,发现在妆台上,昨天的紫色蟹爪兰还生机盎然,栩栩如生。一点都没有枯萎的迹象。
魏无姜疑惑看了一眼,令绯云拿了瓶子灌了清水,将蟹爪兰插上。
无极,无极……这位叫做无极的神秘男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连裴千重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魏无姜想了半天,脑子都疼了起来才罢休。
春翠匆匆进来:“小姐,老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魏无姜赶紧收拾了下,匆匆过去。
魏老太见魏无姜来了,赶紧拿出信封。
她道:“你父亲来信了。因为西戎王派人行刺,皇帝增兵。现在你父亲正奉命向西戎主力攻打过去。”
魏无姜吃惊:“怎么消息来的这么快?”
魏老太道:“紧急军令用飞鸽传书,可能昨天下午就传过去了,你父亲昨夜就收到了圣令,现在传回来正好顺带传了一份家书。”
魏无姜看了所谓的家书,其实只有一张拇指粗细的长纸条,写了一行小字而已。
“领君令,改守为攻,前往沐苏河。”
魏无姜脑中迅速搜寻沐苏河。
她心中一紧,沐苏河!
就是那条西戎和北朝中间的边境大河。这条河从雪山下,奔腾千里,平日泥沙俱下,根本难以渡人。
西戎人是从春季河水化冰之前进攻北朝边境。现在才秋季,沐苏河还没结冰,西戎人不可能往后退。
既然西戎人不可能在冬天往后退,那就势必和北朝军决一死战。最起码沐苏河结冰之前,他们不可能撤退。
这意味着——一场大血战一触即发。
魏无姜捏紧纸条,心怦怦跳着。
魏老太满脸愁容:“姜丫头,你说怎么办?会不会……”
她猛地闭了嘴。
这种不吉利的话可不能说出口。
魏无姜屏退下人,低声道:“祖母不用担心。今日不同往日。前世皇上并没有被行刺。这次行刺我觉得是京城中有西戎人的奸细。目的是杀了皇帝,好左右战局。”
魏老太虽然不识字,但两世为人,再加上长期看着儿子魏铁军参与朝政。她多多少少也有点觉悟。
魏老太皱眉:“姜儿你说得对。前世你父亲就是被朝中那些议和派从中作梗,才不得不冒进和西戎人死战。现在换成西戎人急了。是他们急于死战,这中间肯定有阴谋等着。”
魏无姜缓缓点了点头。
她发现,哪怕是重生一回,过了一关还有一关。
西戎人和北朝打仗,屡屡战败,他们先按耐不住了。
魏老太又问:“陈氏还没说什么吗?”
魏无姜摇头:“她一日三餐正常,什么都不说。”
魏老太冷哼:“要不是看在她是铁军的原配又养了老大清儿和你,早就对她用刑,让她招供了。”
魏无姜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陈氏不招供,我们又没办法逼供,不过有一个办法可以引出她的同党。”
魏老太问:“同党是谁?”
魏无姜缓缓道:“樊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