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后院,司徒长青坐在院子里的一处角落了。
双目微闭。
一阵清晰的脚步声朝他这边传来。
他缓缓起身,明显已经可以起立自如。
司徒长青拿出一个小瓶,正是吉祥先前给他的。
他倒了一粒药丸塞进嘴里,便依靠着墙,全力倾听那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
慌乱,急促,后面似乎还有追来的人。
司徒长青的手慢慢握紧了手中的剑。
脚步声突然在墙外顿住,
司徒长青手中长剑慢慢拔出。
墙外的安静,不过须臾,紧接着就是窸窸窣窣声,很快便有人从旁边院墙上纵身飞入院中。
司徒长青未等那人脚下站稳,人跟剑便斜刺了过去!
齐砾没想到如此僻静的院子里竟然有人埋伏。
瞬间便多了丝慌乱。
慌乱中手便朝胸口摸去。
司徒长青见他要有动作,手中的瓶子随即朝齐砾扔了过去。
漫天的药粉瞬间将齐砾裹挟在里面。
“你,你竟然有千媚落?!”
齐砾惊呼出声,随即拔地而起,朝屋顶掠去!
司徒长青怎么可能让他在自己的手里逃脱。
随即追上了上去。
王妃让他留守在此处等待时机,这个时机,他不能随手就这么扔了!
他一定要帮王妃将人拿下!
“司徒大人,你留在这儿,我来解决此人!”
一个声音传来,司徒长青就见眼前一黑。
一个黑影从他面前飞过,追刚才那人而去。
吉祥追着齐砾在府衙的屋顶了来来回回好几个回合,把府衙里人都给惊动了。
立康帝看着屋顶缠斗的两人,朝身边的护卫摆手,“都上去帮宁王妃去!”
众侍卫立即齐齐飞向对面屋顶,将齐砾围在中间。
一场刀光剑影。
剑风所到之处,树叶纷飞。
饶是齐砾再有本事,终是难敌吉祥跟一众侍卫。
最后他被吉祥一剑封喉,彻底跪倒在屋顶。
待侍卫将齐砾带走,立康帝担心地看着吉祥,
“吉祥,你,你,我皇孙还好吧。”
他是真的担心吉祥肚子里的孩子会受到影响。
毕竟,他现在能指望的就只有宁王了,要是宁王再给他生个皇孙,他大圣朝便会后继有人,到时候连朝臣都会转头偏向自己这边的。
“父皇,你皇孙好着呢,不用担心,”
“再过几个月,我肯定让他们乖乖出来,喊你皇爷爷!”
吉祥轻松几句话,将立康帝原本阴郁的心情给驱散了,他瞬间感觉不在皇位上好像也挺好。
“那个齐砾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对曹钰出那么重的手?”
“两人原本在西北军的时候,是好兄弟,不想因为一个女人,生了嫌隙。”
“齐砾用了不太好看的手段将女人霸占为妻了,女人为了报复,将他软禁了。”
“后面因为霁月山庄覆灭,女人出逃,他便阴差阳错的逃出生天,自然是要找这两个人报仇了。”
立康帝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手不由紧紧握住。
郭公公在一边看到,赶紧示意吉祥不要多说。
吉祥忽的反应过来,完蛋,自己怎么就去揭了父皇的伤疤呢?
他跟端王,不也是因为一个女人,弄得现在皇位都岌岌可危了么?
想到这儿,吉祥倏地将嘴关紧,不敢再说一个字。
几天后,鬼医伤势终于有好转迹象。
这天,他见吉祥从外面进来,拖着病体就想起身。
吉祥赶紧按住他,“师父,你脏腑受伤严重,要静躺!”
“你自己就是大夫,难道还不懂这个道理么?”
鬼医艰难问道,“皇上,皇上怎么处置那两人的?”
“人都还在,姜大夫在照看他们的身体。”
“不过师叔的身体怕是……”
“熬不过去了么?”
吉祥轻轻点头。
鬼医叹了口气,“都是孽债。”
“那个什么曹大人现在怎样了?”
“他已经无碍了,接下来自然是接受审判,怕是要被关入死牢了。”
鬼医又叹了一口气,“都怪仲凤,当年太过年轻不懂事。一下子连害三人。”
“她要是行事磊落,事情何至于发展到此?”
说着似是精神不济,缓缓闭上了眼睛。
吉祥便道,“师父,你先歇着,我再看看师叔去。”
“你放心,我一定会想法让她少受点痛苦的。”
床上的鬼医摆了摆手,没再说话。
吉祥从鬼医这边出来,就见司徒长青一身禁卫军衣着从立康帝住的院子里出来。
“司徒大人,官复原职了?!”
司徒长青急忙朝吉祥行礼,“我司徒长青能有今日重生,都是拜王妃所赐!下官还是那话,以后无论何时无敌,王妃但有需要,我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吉祥笑笑,“言重了,言重了,当初你也是为了我跟王爷,才会遭此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