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的芝加哥还是热得要命,地铁站中人来人往,金发的女孩望着车站那陌生的天花板,烦得差点没从头上薅下几根头发来。
“没有cc1000次快车,您是不是记错了?”
她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了,从不同的地铁工作人员那里。
大家都说她是牛得不行的S级,从去机场到下飞机,都有专人领着她。
但一到地铁站,情况就完全变了,不光没人来找她,站台这边还一口咬定没有cc1000次快车。
这让她不得不像一个真正的地铁流浪汉一样,在地铁站休息。
听说新大陆这边的变态很多,女孩晚上不怎么敢睡觉,白天用汉堡和可乐对付一下,就顶着黑眼圈睡觉。
所幸现在的气温足够高,不然她这小身板,怕不是一天不到就得喊救命。
“你不用担心哈,”金发女孩和同行的另一个女生吹牛,“如果车不来,我就联系我的好兄弟,让他来接我们。”
“他可是当过临时招生主任的人,接个把人只是小意思。”
奥维娅不置可否,她同样是来自于欧洲大陆。
只是和爱吹牛的金发女孩不同,五官立体,一头棕色的长发微卷的奥维娅,胸口别着一朵暗金色的蔷薇徽章。
它来自于北欧一个古老的家族。
和金发的女孩这样的野生混血种不同,奥维娅年幼时就知晓了自身的使命,并年复一年地磨砺武技,等待着终有一日踏上战场。
对于她来说,远渡重洋来新大陆留学,也只是为了履行自己的使命。
似乎是听得烦了,奥维娅大小姐取出20美元,递给金发姑娘,她便屁颠屁颠的跑去买汉堡和可乐了。
奥维娅记得金发姑娘叫桂妮薇儿,上飞机时阵仗很大,她本以为对方是那家的大小姐,但相处下来她发现对方多少有些太过于平易近人(咸鱼)了。
按理来说,混血种总是孤独,很少有血脉品级能进入卡塞尔,却活得没心没肺的混血种。
所有混血种都像是被关进水族馆的虎鲸,感情和复杂的社会关系,就像是挡在虎鲸面前的透明玻璃墙,它将鲸与海隔开,也将人和龙隔离。
可鲸终究来自于海,正如同混血种来自于龙。
他们,往往会在那堵透明的墙上撞个头破血流,直至失掉上浮呼吸的力气。
芝加哥的夜又要降临了,奥维娅讨厌夜,对于在极昼中出生的她来说,夜长得像是永恒。
但夜的到来,不因任何人的意志而改变。
“cc1000次快车,乘客请准备登车了,乘客请准备登车了……”
桂妮薇儿被这好像鬼魂一般的男声惊醒。
行人的脚步声、车轮和铁轨的摩擦声,一切该有的声音,一股脑地涌入了女孩的脑袋。
“带上行李,车来了。”奥维娅简短地说明情况,便径直走向检票口。
果不其然,桂妮薇儿听到了火车汽笛的声音。
“cc1000次快车,乘客请准备……”
列车员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白天信誓旦旦的说没有cc1000次快车的工作人员们不知去了哪里。
桂妮薇儿一手拿着车票,另一只手费劲的拖着行李,像是一条疯狗般冲向列车员。
后者似乎是见多了这种这么场面,无精打采的接过车票划过验票机,下一瞬欢快的音乐声响起,似乎是为了省点电把灯调得极暗的狗车站,亮起了刺眼的灯光。
“桂妮薇儿,阶级s,将紧急为您调度专属列车,请您稍候。”
“您是s级?”
听着大厅中响起的电子音,列车员不淡定了,腰板立时挺得笔直,“真是抱歉,系统调度好像出了BUG,以您的阶级我们应当紧急调度专列!”
这瞬间的态度大转变看得桂妮薇儿目瞪口呆,如果说原本她在车站里等车好几天的待遇是农奴的话,那被识别出S级的身份后,简直就像是国王他妈。
大家都害怕她叫‘儿子’砍了他们的头似的。
“我只想问,这真的是一趟正式列车么?”
桂妮薇儿看着灯光忽明忽暗的月台上,那台漆黑的列车。
薇儿觉得这玩意不像是开到什么学校的,而像是去什么地狱,或者死人国,这种危险又阴暗的地方。
“当然是正式列车啊,”列车员解释道,“直通卡塞尔学院,由芝加哥市政府特批的。”
桂妮薇儿硬着头皮和列车员还有奥维娅走上月台,流线性的黑色列车停在铁轨上,亮着刺眼的头灯。
花纹在漆黑上展开,唯一一扇滑开的车门外,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路明非和骨折已经痊愈的古德里安。
桂妮薇儿快步走向两人,古德里安张开双臂,已经做好了拥抱爱徒的准备,但金发的姑娘却一下子绕开了他,扑进了路明非的怀里。
还好奥维娅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才没让他尴尬。
“先上车吧薇儿,”路明非招呼了一声朋友,又礼貌的和奥维娅握了手,“我叫路明非,这位是古德里安教授,奥维娅小姐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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