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赋翌日抽空来了她院子里一趟。要她去沈家做做样子,会派心腹跟着她去,保证她毫发无伤的出来。
江雪凝嘴上乖觉的答应了,笑意却不达眼底,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将军,终究是不懂后宅阴私。
后宅女人最擅长杀人于无形之间,那四方天地便是她们一生的战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而她向来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萧沐风和沈家。
青禾在一旁忧心忡忡,“郡主我们怎么办?”
江雪凝淡然的道,“你亲自在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
青禾应了,寸步不离的在门头守着。
她能分到江雪凝身边做大丫环,能力手段都不差。她自己也看的清形势,早就用行动投诚了。
江雪凝独自在书房折腾到下午,把巫锦买进来的药材,全部嚯嚯完了,配出了一味药来。
既然沈老夫人跟她玩倚老卖老,那她只能用“以毒攻毒”来回敬了。
不就是生病吗,她也可以的。
当天晚上,青禾就把配好的药,做贼一样在院子里自己用炉子熬好。
江雪凝连喝了三大碗,苦的脸皱成一团,“可真难喝。”
巫锦给她递上一盘蜜饯,她捡了一块放进嘴里,立马被酸甜味儿淹没。
巫锦问,“我们需要做什么?”
“安静的待着看戏就行,不暴露踪迹的情况下,尽量注意萧沐风和沈府的动静。”
巫锦好奇极了,“老夫人确实命不久矣,她为什么非要见你?”
她虽然武功过人,但对内宅这些手段,确实不太懂。
江雪凝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有很多种可能,最坏的是直接鱼死网破豁出去弄死我,反正背后有萧家。
再次一点,万一老夫人来个被我当场气的吐血升天,那么我名声也毁的差不多了,沈家可以趁机发难。
其他的下下毒,发生点意外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沈家铁了心不让她好过,那么有的是法子害她。
巫锦算是长见识了,觉得这些人都有八百个人心眼,她摸了摸自己手里的剑,“还是真刀真枪的上,来的爽。”
江雪凝笑了笑,“直接杀人,有时候是下下策。”
青禾在一旁听的一脸崇拜,她果然没跟错人,跟着这样通透的主子,才有前途。
巫锦,“你不去是对的。”
江雪凝打了个呵欠,“我困了,休息吧。”
江雪凝连服了三天药,而沈家忍不住再次上门嚎丧一样催促。
用左侧妃妃的话来说,“也不嫌晦气,本来老夫人能多活两天的,也得让他们生生哭死。”
拖不下去了,江雪凝穿了一身素白的衣服,戴了一朵白花,神色虚弱的被青禾扶着出了院门。
左侧妃在马车前等着她一起上车,准备陪她去。
左侧妃看着她这做派,眉毛一挑,“你这是?”
江雪凝捂着胸口弱弱的道,“昨晚没睡好,头晕。”
左侧妃翻了个白眼,“你不适合这弱柳扶风的小白莲样。”
江雪凝咳了两声,“我们上车出发吧。”
马车一出将军府,各家都接到了消息,静候大戏,沈府更是流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结果马车刚走出去一条街,江雪凝“噗通”一声直接晕倒在马车上了。
青禾立马尖叫,“郡主你怎么了,快醒醒,别吓奴婢!”
左侧妃头痛的揉了揉额角,吩咐道,“郡主晕倒了,立马调头回府。”
左侧妃还“贴心”的吩咐身边的心腹芍药,“你亲自去沈府一趟,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出发了,可是郡主突发恶疾晕倒了,实在不能来。”
意思是,不是我们不去,是事发突然我们去不了。
芍药心领神会,“侧妃放心,奴婢一定把话说清楚。”
各家派出来打探的人,眼见着马车都走完一条街了,突然打道回府了,完全不知道他们顾虑里卖的什么药。
沈家的人更是芍药上门后,直接黑了脸。沈夫人忍不住道,“郡主该不会是不想来吧?”
芍药恭敬的道,“夫人说笑了,生病这种事情,郡主也不想的。”
沈夫人阴阳怪气的道,“郡主这病来的倒是挺及时的。”
芍药假装没听到,恭敬的告退。
她一走,沈夫人彻底沉了脸,“小小年纪,心眼怎么这么多。”
沈时宴从屏风后来走了出来神色阴郁,“果然是个狡诈的。”
左贵妃一回到王府,就立马大张旗鼓的叫了太医来诊脉,很快林赋也被惊动了。
两人沉默的坐在外间,等待着结果。
太医很快出来了,林赋问,“情况怎么样?”
太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太确定的道,“看症状像是中毒了,至于中的什么毒,我还不太确定,需要回去翻翻医书。”
左侧妃问,“那她身体有大碍吗?”
太医眉头皱到了一起,“不好说,得先搞清她中了什么毒,可以确定的目前人还活着。”
林赋只能道,“还还请太医早日查明毒源。”
等太医走了,两人对视一眼,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