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白术对着她的手快准狠的一针下去,江雪凝吐出一大口污血,慢慢醒来。
她无力的靠在床上,嘶哑着声音问,“我这是怎么了?”
“先是食物中毒又溺水,你早就死了。”白术恶趣味的忽悠她,“你现在是被捡尸回来的,你要好好听话。”
白术说着不等她回答,又强行给她灌了一大碗苦药,就把她扔一边懒得搭理了。
江雪凝靠在床上恢复精力,梳理事情的脉络。
还没等她整理好思绪,药房的门被推开。
一身白衣的骄矜清贵的沈昭延走了进来,冷眼看了她一眼,“还真是命大,居然还活着,还不快给我滚过来!”
“咳咳——”江雪凝被口水呛的咳了起来。
该死的,怎么越长大越不可爱。
当初向她求救的时候,明明是又病弱又漂亮的小少爷一枚,她难得动恻隐之心多管闲事,救了他一次。
现在看起来,已经完全长歪了,说好的会长成娇弱美少年,妥妥长成了小狼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江雪凝心里一边遗憾了,身体一边很诚实的走了过去。
由于太过虚弱,在离他还有两步远的时候,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她尴尬的想钻地缝,正咬牙若无其事的站起来。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按在了她肩膀上,用力将她按了下去,沈昭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跪的姿势很漂亮,继续跪着吧。”
江雪凝垂下眼眸,遮住眼睛的杀意。
敢让她下跪的人,他还是第一个!
看来当年的小可怜,果然是翅膀硬了。
沈昭延将手里色泽鲜丽的玲珑骰子扔到她面前,“打开它,不然我弄死你。”
“公子求人办事的态度不对吧。”江雪凝抬头一双杏眼黑白分明的看着他,“我打开了,有什么好处?”
这样的眼神不是一个乡野丫头该拥有的,沈昭延越发怀疑她的身份。
“敢和我谈条件?”沈昭延嫌弃的捏住她的下巴,冰冷的刀尖划过她的脸颊,“不听话,我就扒了你的皮做成灯笼。”
江雪凝丝毫不怕的和他对视,“你可以试试看,要是我死了,除非你找到墨家的掌权人,否则这世上在无人能打开玲珑骰。”
沈昭辞瞬间杀机毕露,手上的刀逼近江雪凝的脖子,一用力划出血痕来,“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江雪凝眼神一凛,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手里的刀片极速袭击他,甜甜一笑,“真巧,我也是。”
一旁的白术默默观战,好久没遇到过这样的硬骨头了。
“你可以试试看,到底谁的刀快。”沈昭延轻笑一声。
江雪凝当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她不能退,也不能表现出来怕。
沈昭延这种人,她一但露出软弱的神色,就会趁机扑上来咬死她。
沈昭延一脚踹在她的膝盖上,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咔嚓一声折断,她手里的刀片应声而掉,冷哼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这具身体毫无内力,还虚弱着,根本毫无反抗力。
江雪凝痛的冷汗都出来了,她不后悔出手,因为她只想要一个谈条件的机会。
沈昭延终于出声询问,“说吧,你到底是谁?”
“我叫江雪凝。”
沈昭延看着面前又黑又瘦的丑丫头,确定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字,“说具体点。”
“江南御史江州的嫡女。”江雪凝擦了擦嘴边的鲜血,“也是顾明月的表妹。”
果然“顾明月”这三个字一出,沈昭延瞳孔震动愣了一下,意味不明的道,“原来是她的表妹,难怪这么难搞。”
“堂堂江家嫡女怎么会出现在乱葬岗。”沈昭延依旧怀疑的审视着她,“而且还这么丑,你表姐当初可是名动盛京的美人。”
江雪凝神色漠然,“表姐死后,娘也死了。我被江家扔到庄子上来,昨日又被溺杀了。”
这神态和傲骨,的确有几分顾明月当年的风采。
沈昭延毒舌的道,“呵,她就是眼瞎还蠢,白白为别人做了嫁衣。”
江雪凝面无表情的听着沈昭延吐槽她,心里磨刀嚯嚯,总有一天她要他跪下叫姐姐。
“看在你是她表妹的份儿上,你乖乖打开玲珑骰,我留你一条命。”沈昭延手指灵活的玩弄着手里的刀,“太贪心的话,我会让你变成真正的尸体哦。”
沈昭延笑的她心里发寒,是有点疯劲儿在身上的。
她为鱼肉人为刀俎,今日这个亏她吃下了,来日必当加倍奉还。
她专治疯批!
江雪凝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红豆玲珑骰,一瘸一拐的走到窗边,将玲珑骰子举起来对着太阳细细打量。
沈昭延神色冷淡的凝视着她,眼神锁定她心脏的位置。她要是有任何一点不对劲的动作,他必定让她血溅三尺。
“你到底能不能打开,还要拖延到什么时候?”沈昭延催促。
江雪凝放下手来,低头飞快的扭动手里的玲珑骰,动作快的几乎出现残影。
沈昭延完全看不清她的动作,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