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不希望传进去的绝没有人敢乱说。也因此,在征西大军出发后消息才在赵钰的示意下传入西平王府。
至于南安王府就算了,如今南方的番邦小国还有异动。若是他们见缝插针也在此时寻衅滋事,难免会有两头顾不上的状况。
这也是看在南安王有个听话孝顺的儿子的份上,只要南安王不发话,他儿子就不会同意与番邦里应外合。若非如此,赵钰才懒得封锁消息,直接就要想办法怎么样才能让南安郡王合情合理的躺在吉祥板上了。
西平郡王此时急的团团转,若是西平世子在眼前,他恨不得一剑捅死这个逆子。赵钰在西平王府的线人正是西平王的侍妾陈氏,她这些日子眼见报仇有望,连饭都能多吃一碗。
陈氏见西平郡王怒急攻心的模样,也轻蹙眉头拱火道:“怎么出了这样的事世子还不与王爷商议,竟然直接闹到陛下跟前。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嘛,世子殿下怎能如此冲动。”
她当然知道西平王不止为儿子自作主张生气,可她不过一个无知妇人而已,哪里能说出什么大道理呢。陈氏佯装担忧,看着西平郡王欲言又止。
西平郡王听了果然更是生气,儿子不听话被自己的宠妾知道,他这个当父亲的面子往哪儿放。他自然不会全埋怨自己的儿子,而是想西平王妃果然与自己不是一条心。
他当初让王妃留下就是要在关键时刻主持大局,没想到世子被自己亲娘看着都能捅这么大一个窟窿。此事的影响还不止如此,他可是清楚亦力把里那群人的做派。
不管他们西平军有没有给亦力把里让道,这个防守不利的帽子是摘不下了。边城的百姓也不是傻子,敌军打到家门口才有人通知,定然能猜到他们与敌军勾结的事。
他想着心中怒气更盛,他们西平一脉在西地几代苦心经营,全都化成泡沫了!不过世子冲动,倒是次子一向稳重,说不定可堪大用。
陈氏见状低眉敛目,让管家拿了书信纸笔给西平郡王放在一旁后就悄悄回了自己院子,还叮嘱管家这些日子要节衣缩食,一些不必要的开支能省则省。
西平郡王见状心中安慰,觉得总算还有人是一心惦念自己的,心中怒火稍熄的同时又觉得王妃与世子更是可恶。区区一个妾室都能如此关怀自己,可身为妻室和嫡子二人竟敢擅自做主,他想着便下定决心。
又见管家贴心的取来纸笔,他洋洋洒洒的写下自己对西地的种种安排,尤其是关于田宁的安排。只是这封信却并非传给世子,而是传给自己的次子。
可等这封信由暗桩传出去后,西平郡王才有些后悔,至少在风雨飘摇时不该动摇长子的继承权。毕竟现下西地战事又起,应当以稳为上策。但为时已晚,信都已经送出去,也不好追回。
别无他法,他也只能安慰自己长子太过叛逆,礼贤下士的次子才能力挽狂澜。而且长子与次子一母同胞,二人齐心协力定然无虞。
他丝毫不知暗桩先将信递给陈氏,又由陈氏上报后才送到西地。更不知接到信的次子欣喜若狂,迅速召集自己的谋士们一同商议,随即又拿着信纸联系父亲的部下。
更不知道他拿到父亲许可的事已经被长兄知道,如今西平王世子更气得险些手刃亲弟,正在西平王妃处哭诉。兄弟同室操戈,见一向器重的长子这般伤心,西平王妃也只能压着次子为长子让路。
陈氏在背后深藏功与名,就连西平郡王也忽视了她的动作。毕竟所有决定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陈氏就只是为自己打抱不平一句而已,后来也自知失言躲在院子里不肯见人。
赵钰见此情形再高兴不过,他别的不担心,就怕西平军躲在背后放冷箭。如今西平王长子和次子争权,西平军自己都无法确认该听谁的话,可谓自顾不暇。
柳安传来的信里也说如今进展一切顺利,甚至收拢了一部分西平军。他也没有一上场便将新式火器亮出来,好歹也要拼杀几回练练兵再说。
时间转眼便过去两月有余,随着西边传来的捷报,赵钰已经着手修建好京中的第一条水泥路,就是通向皇陵的那一条路。
赵钰后来见各项试验都反馈良好后允了匠人亲自起名,那匠人便说水泥凝固之前需要以水搅拌,形状似泥,便取了这个通俗易懂的名字。
赵钰听了也觉得这是个好名字。作为未来铺路的主要材料,还是将名字取得通俗些才好。若真依了那些大人们取的“天赐”“天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与水泥的实际用途不搭。
只是水泥虽通过各项测验,确实可以用来铺路。但因尚且无法得知铺成完整路面的效果,赵钰便特意选了一条少有人去的道路用来试验。
皇陵庄严肃穆,先不说其本身便是置身山林之中,就是沿途也被赵钰命人种上不少树木。酷暑之时天然就有一股凉气,只是碍于皇家威严少有人敢在附近避暑。
所以这条路实际上只有每月内务府给皇陵处供给粮食的车马会通过,一般百姓都是避而远之。既如此用作试验再好不过,再加上有官兵把守,连猫儿狗儿也不会往上走。
赵钰想起昨日亲眼见到亲自走过的水泥路,其方便迅捷比青石板路还好些。况且平整的青石板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