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促狭道:“陛下这主意好,臊臊他们。”
两人相视一笑,刘康见状便也顺着赵钰的话,叫来喜春核对名单后就挨个命人通传。
而头一个谢宜,这是刚被供到太庙的谢宁的族弟。论理谢宁入太庙,陛下对谢家也当优厚一些才是,没想到头一个还是找的谢宜。
谢宜收到赵钰的通传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这几日递上去的折子陛下也都好声好气的批复。况且据他所知,这几日跟他一样这么做的人也不少,理应不该有事才对。
况且他哥才去没多久,陛下就是抓冒头的尖儿也不该抓自己。
赵钰和柳安还在商议,就听外面喜夏道:“陛下,吏部右侍郎谢宜求见。”
赵钰一笑,和柳安对视一眼说道:“来了,”他又低低咳嗽一声,“进来吧。”
谢宜进殿,忙行礼道:“臣谢宜,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赵钰佯装看奏折,听见他的声音才抬头道:“柳安,把折子给谢宜,让他看看。”
谢宜一听是折子的事,心里咯噔一下。但又见柳安就在一旁,心里不免有些犯嘀咕。他接着折子有些摸不着头脑,打开却见里头的票拟被划上一道。
论理都应由内阁学士们在纸条上写好处理意见再递给陛下,可为什么自己的票拟是空白的。
赵钰看着谢宜,好整以暇道:“念念吧,也让朕听听谢爱卿的想法。”
谢宜一愣,看了眼手上厚厚的折子,应下道:“臣领旨。”说完便咽了口唾沫慢慢念着,足足两刻钟才念完一遍。大冷的天,他额角的汗愣是密密麻麻的。
他念完一遍才发现自己写的折子也太长了,又喜欢引经据典,读起来生涩拗口的很。况且他念了多久就跪了多久,自从陛下登基后他还从没跪过这么长时间,膝盖疼得厉害。
柳安默不作声的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见他的模样只笑了笑也没有说话。谢宜的余光瞥见柳安的笑,心中很是不是滋味,区区一个四品的侍郎比自己足足低了两级,凭什么坐在这儿看笑话。
殿内迅速安静下来,赵钰抬头道:“谢宜,这折子上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谢宜脑子一空,回想起自己刚刚念的内容竟是什么也想不出来。愣神几秒后才道:“陛下,是葭州官员的调任,前知州......”
谢宜说完后便闭口不言,等着赵钰说话。
赵钰将手中的朱笔搁在笔架上,道:“葭州不过是一个州而已,这样的调动由吏部做主即可,吏部有定例,为何要再上折子请示?”
谢宜一愣,垂眸道:“葭州之事近来在风口浪尖,臣以为...”
“朕不要听你以为,朕只想知道吏部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放上来!”赵钰目光冰冷的看着谢宜,“为什么内阁不给票拟,你知道吗?”
谢宜连连叩首,却也不敢多说。
官员赏罚调任在吏部都有定规,也都有例可循,旁人没有进过吏部做事的是不清楚的。内阁如今在的四位大人虽然都曾在吏部,但时日久了也不敢妄下决断,只能由四人都看过后划上一道不能批示的标记。
一旁的柳安咳嗽两声提示,赵钰便道:“行了,你起来吧。拿着你的折子站到殿外去,大声念。”
谢宜起身时趔趄一下,连忙稳住身形告罪道:“臣失仪。”
赵钰反而笑道:“去吧,你写的折子不错,朕觉得很好,也得让众人听听。”
见谢宜出去,赵钰低声对刘康道:“让他们都过来,等在门口。”
刘康连忙应下,一旁的柳安放下茶碗,有些迟疑道:“要不我先回去?”
他记得内务府也有人上这样的折子,自己再在这边看热闹也不太好。都是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让人家多尴尬。
赵钰点了下柳安的额头便利落的放他离开。
毕竟他的目的是让他们感到羞愧,都是要脸的也没必要让更多无关的人知道。就这一群人互相看看笑话得了,再多人恐怕让人觉得自己没有度量。
接到消息的大臣们也接二连三的赶来,宣政殿外排起一条长队。因着周围有御史在检查仪态规矩,他们也不敢交头接耳,只能看着从宣政殿出来的人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捧着自己的折子念。
甚至当着众人的面,他们想糊弄过去也不行,还非要抑扬顿挫的念着。
那么多人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吵得要命,在勤政殿装死的四个阁臣心有余悸的看着对面的动静,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王治仪叹道:“早该从陛下力排众议处理勋贵时就察觉到陛下的固执了,怎么还非要往枪口上撞呢。”
王常鸣早在葭州事发时悄悄把自己王家族里的田都查过一遍,此时也是不怕赵钰查的。他见里头没有自己手下的人也松了口气,悠悠道:“还是做贼心虚。”
因为涉及的人数过多,把他们都贬职也不现实,赵钰便也只是口头警告两句。又专门让人拿来册子记名,日后胆敢再犯,决不轻饶。
不少官员心里也嘀咕,他们虽然有些心虚,却也觉得赵钰做事太绝对了。便有人嘟囔着问:“那要真有不好解决的事怎么办?”
赵钰听着外头人堆里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