辇,众人皆上了营地里牵出的骏马。
赵钰在门口重新上了御辇,神机营众人恭送后便也三三两两的散了。现在已经是下衙的时辰,他们再不回家恐怕夜黑路不好走。
回去时赵钰不欲再惊扰百姓,便命不必鼓乐,只派清道官清理道路就是。刘康看着风渐渐大起来,骑着马靠近御驾到:“陛下,起风了,不如将帘子放下。”
说着便命几个年轻的内侍将先前搭在御辇上面的紫檀木条放下,这样也好挡风。赵钰拧眉坐在辇中,有些紧张的发现自己能调用的银钱都快要见底了。
海军的组建也要掏钱掏粮,安置那些被拐卖的姑娘也要钱,修女学也要钱,简直是处处要钱。如今又添了火器一项,还不知要吃进去多少钱呢。
虽说这钱合该国库拿,但国库是个什么模样他比谁都清楚。建州方圆千里都有雪灾,国库都被掏空一小半儿了。更何况因着那边的雪灾,也都免了一年赋税,国库的进项又少了些。
虽说才抄了三个朝中大员的家,但那些钱说出来是多,投到火器、造船里面怕是只够听个响。何况地方上等着伸手要钱的地方也不少,户部好容易有了钱就捂得死紧。
赵钰有些发愁,但很快想到贾琏那边的玻璃恐怕就要出成果了,到时候自己的私库又是一大笔进项,也能勉强周转过来。至于那术士曾说过他们那边银子贬值的厉害,能给自己换过来许多,但赵钰也有自己的考量。
自己若是个寻常老百姓,换了银子顶多几万两,投进大乾怕是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但他作为帝王,要使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动不动就是几百万两,凭空多出来的这些银子怕是要让百姓们手中的银子贬值不少。
在大乾范围内,他不可能允许这么一大笔银子凭空被投进去,更不可能傻乎乎拿着银子去外面花,留在自己私库里做储备倒是可行。
这般想着,赵钰有些可惜被戎狄挡住的陆上丝路,不然他也不至于非要开海禁。
况且即便是想办法攻下戎狄,但通过陆路又有无数的高山高原沙漠戈壁。原先的拜占庭也被奥斯曼土耳其取代,他们的关税太高,便是想法子将瓷器、丝织品等运过去也不赚钱。
但赵钰也明白,长途跋涉才能通过的陆上丝路并非长久之计,反而如今起步艰难的海运日后能占主力。只看当时隋帝修的大运河到如今还在使用,便知水运之便了。
因着天色已晚,赵钰便直接带着柳安回宫,在寝宫安置。两人想着要算一算总账,也要好生规划一番后续,免得到时候弄了一半就被迫搁置。
柳安有些可惜的看着王家送上的海船图纸,道:“王家的船当买卖货物的货船倒还行,但若要用作战船是远远不行的。采买木料又是一大笔支出,咱们账上的钱怕是不大够。”
赵钰有些无奈道:“不够也要弄,不然跟不上那些番邦蛮夷的发展,咱们怕是还要遭。”这般想着,赵钰想到葭州抄家抄出来的银钱,有些心动道:“要是再来几家犯事的...”
柳安有些无奈的捏住赵钰的脸颊,笑道:“陛下就不能盼点儿好的,靠着抄家拿钱虽便捷,也不怕大臣们都怕了你。”
赵钰骤然被柳安捏住脸颊也有些哭笑不得,亲昵的捏住他的鼻尖道:“又调皮,还以为自己三岁呢。”说着将他拉近怀里,让他坐在腿上。
柳安偷笑着在他耳边悄声道:“南方的盐商倒有不少,先前林海任扬州御史回来,不是将那些盐商勾结做假账官盐私卖的证据交上来了吗?”
自林海回京也有好长时间,只是赵钰才登基不久,还没有将北方官场搞顺溜,自然是先将南方放一放。索性那些人顶头的甄家没了,也牵连了一批盐商,算是对他们震慑一二。
赵钰闻言若有所思,如今自己皇位已稳,那些盐商又提心吊胆了这么久,这会儿想必也放松下来了。这么一看,果然算是最好的出手时机。
毕竟现在各地拐卖的案子都还没查明白呢,谁又能想到自己私下已经打算对盐商动手了。正在这时,喜秋忽然急匆匆进来,报道:“陛下,先前那个村子查出来了。”
他进来时无意间瞥见两人的姿态,心中有些懊悔不该这会儿进来打搅。但人都已经进来了,他再后悔也迟了。
柳安面上有些红霞,连忙起身坐到一旁,正色问道:“查出什么来了?”
当初他亲自带人去捉拿人贩子,就看出这村子有些古怪,只是碍于旁的事不好立即处理。后来人贩子和两位阁臣都被处死,他便命人细查整个村子。
说来也奇,那些人贩子的籍贯并不在京,并非那村子的住户。论理天子脚下,那些人贩子再穷凶极恶,只要趁着人不在时向官府禀报即可,并无太大危险,可整个村子偏偏都装聋作哑起来。
赵钰也停下倒茶的动作,看向喜秋。
喜秋面上带出些许厌恶,说道:“柳大人猜得果然不错,这些人贩子果然与村子有勾结。这些事去问村里问什么也问不出来,还是隔了好几个村的人才敢说。”
赵钰和柳安对视一眼,等着喜秋接着说下去。
“那村子在京郊周边不过四十来年的功夫,是逃到京城的难民得了官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