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用香碱块儿、猪胰子。更别提家中有女儿的,总要给姑娘家多备些洗漱的,免得传出些懒惰不爱洁净的坏名声。
这肥皂想来确实好用,又点缀着香料花瓣,更得女儿家的喜爱了。他这个男人见了这样的东西都想给妻女带去,更别提向来爱俏的姑娘们了。
薛兆只觉得这是天赐良机,他本就在发愁献上几条商道无法展现自己的诚意,机会这就来了。可巧,前脚收到肥皂,后脚便有内侍传口谕说要自己去宣政殿。
他连忙将自己打理一番跟着内侍一同去,不着痕迹的将荷包塞过去。内侍掩藏在袖中的手轻轻一捏只觉得轻飘飘,当即心花怒放。
怪不得陛下喜欢薛大人,这样有眼力见儿的谁不喜欢。他也投桃报李,笑着道:“陛下今儿和小柳大人一起看了新进的肥皂,欢喜着呢。方才宣了荣国府的贾琏,过会儿怕是也到了。”
薛兆眼睛闪了闪,听话听音,这内侍给的暗示够明显了。他此时才彻底将心放回肚子里,暗叹新帝胸襟够宽阔。只要陛下愿意用薛家就好,怕就怕薛家没什么可利用的。
赵钰正低着头看折子,见薛兆过来喊了平身便沉声道:“薛卿家可看了朕送过去肥皂,你以为如何?”
“膏体细腻,香气扑鼻,也不知是何等能工巧匠才做出这样的东西。”薛兆小小的吹捧了一下,见赵钰心情很好也松了口气。
这话虽带着些吹捧的意味,却也是真心话。也不知陛下是从哪里得来的方子,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赵钰闻言放下折子,挑眉看向薛兆道:“正巧,这儿才被打翻了墨,不如你沾上一点儿再用此物洗手一试。你向来管着采买一事,想必这些洗漱的东西都见过用过?”
薛兆笑着应承道:“陛下说的是。不怕您笑话,天底下十之六七的东西我都见过,更别提这些洗漱用的,内用的往常都是我们薛家选了好的送上去。”
说完便依言在手指上沾了一点旁边备好的墨汁,内侍举着铜盆给薛兆净手。薛兆将手浸在盆中沾了些水,又搓了搓放在一旁的淡黄色肥皂打出泡沫,不一会儿手指上的墨迹便淡去,手上多了些淡黑色的泡沫。
“咦?”薛兆洗完手后凑近瞧了瞧,果然已经没有了墨迹。他有些惊讶的展了展手指道:“这肥皂用着手也不干,比香碱块儿好。”
赵钰面上带着一丝笑意,往后靠坐在龙椅上。寻常人做来显得轻慢,但赵钰这般只让人觉得潇洒慵懒,还带着些许的威势。
薛兆正要说话,喜春进殿通报道:“陛下,荣国府贾琏来了。”
“宣。”赵钰又看着薛兆,“你先坐吧。”
薛兆闻言便小心翼翼坐了椅子的前三分之一,不敢坐实了。赵钰也习惯了官员们这般情态,虽说看着他们这般小心有些不满,但也不至于挑这个毛病。
他也是当了皇帝后才更能体会到以前未能体会的东西,这世道着实...不正常。他潜意识总觉得人都是一样的人,但很可惜很少有人和他的想法一致,也就和柳安谈得来。
贾琏穿着自己的六品同知官服,在外面等通传时紧张的额头冒汗。见喜春出来不自觉整了整袖口,险些同手同脚的进去。
他怕的不是鲜少谋面的表兄,而是生杀予夺的皇权。哪怕知道表兄不会对自己下手,这会儿叫自己来是好事,但潜意识仍是紧张。
昨晚老太太从宫里回来知道这事还把他叫过去叮嘱了好久,生怕他在宫里冲撞贵人。毕竟谁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怎么看自己这表弟,要是犯事了以贾家的情况也是救不了的。
“臣贾琏参见陛下,陛下万寿。”贾琏一改往日带着些许轻浮的声音,极力表现的端庄稳重。
“平身。”赵钰头一次这么近的打量自己的亲表弟,这般看着两人更相像了。再加上贾琏虽然有些荤素不忌,但也都是你情我愿没做出欺男霸女的事,他心里不免升起些许好感。
赵钰温和道:“你坐吧,今日找你来也是有事相商。正巧你和薛卿家也有些亲戚关系,倒不用我介绍什么。”
贾琏之妻王熙凤正是薛兆之妻的内侄女,贾琏也要唤薛兆一声姑父的。两人往常都见过,此时一起在宣政殿见面也颇有亲切之感。
贾琏到底心思活泛些,察觉赵钰的态度后不免顺杆爬,放松了许多。王熙凤此时管着家事,连带着贾琏对这些也有了解,被薛兆带着亲自体验一番肥皂的妙用后也是惊喜连连。
贾琏也不在意被安排去打理作坊,商虽是贱业,但商与商之间的差别有时候也是很大的。他这样专门为陛下打理买卖生意的都会被安排进内务府做皇商,这便是官身,不算操持贱业。
当然,名义上这隆记作坊是他这个“皇商”办的,里面的商品要挑好的先进上,剩下的才能卖出去。
自己如今是六品的同知,却是外放的虚职,也就糊弄不知内情的百姓而已。等自己进了内务府,少说也是从五品,摇身一变就成了炙手可热的皇帝亲信,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赵钰见贾琏没有排斥的意思也很是满意,又趁势道:“隆记作坊现下只生产各式各样的肥皂和羊毛线、羊毛衫,待会儿让喜夏带你去宫里的小作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