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索,双足一蹬。 与坠落的姑获鸟擦身而过瞬间,探出空闲那只手,抓住了姑获鸟怀中抱着的襁褓。 她本以为能趁势夺回襁褓,不料手下一沉。 却是那只姑获鸟,濒死也不愿松开抓着襁褓的手。 一时间僵持。 在风中荡来荡去的绳索,发出尖锐的吱嘎声。 连绑着绳子的岩石都松动了几分。 赵鲤一手拽绳,一手拽住襁褓。 全以臂力支撑着她、襁褓、姑获鸟的身躯。 赵鲤自己并不觉多么吃力,只是从村中征用的麻绳,包括绑绳的岩石怕是受不住。 崖上,沈小花和沈白探出半截身子看。 只见赵鲤和那只姑获鸟僵持不下。 双方都不肯撒手。 赵鲤咬牙,想将襁褓连同姑获鸟一起拽上来时。 刺啦—— 襁褓布帛撕裂的声音,格外清脆。 农家自己织布缝制的小包被,显然撑不住双方的撕扯。 赵鲤正待用劲。 她看见了下方单臂抓住襁褓的姑获鸟。 这怪鸟半边身子都黑了,黑斑蔓延到类人的脸上。 一滴,两滴…… 眼泪从它的眼中淌出。 哭泣的姑获鸟,绝望看着赵鲤。 又转移视线,看了看快要撕裂的襁褓。 最终,她松开了手。 庞然身躯,伴随着因毒液大量脱落的黑羽一道,坠入了山崖之下。 片刻后,听得一声闷响。 赵鲤保持着拽襁褓的姿势,心中有些闷闷的。 她呼出一团白气。 收回手臂,将襁褓稳稳抱入怀中。 感觉襁褓的重量,和襁褓里的孩子。 赵鲤立即荡回山崖,站稳后查看。 撩开盖着的襁褓。 赵鲤看见一张婴儿青白的脸,嘴边满是血渍。 这血血渍还很新鲜,散发羊血的腥膻味。 赵鲤急用手探了一下婴孩的鼻息,幸而虽微弱,却还有浅浅的呼吸。 赵鲤又摸了摸孩子的脸颊,触手冰凉。 赵鲤正要裹紧孩子的襁褓,却见孩子的嘴角除了羊血还有东西。 一只细细的昆虫脚,伸出婴孩的嘴角。 赵鲤捏了孩子的双颊查看,见里面满当当塞了一团捣碎的虫子。 这些用石头磨碎的虫是姑获鸟的喂食。 将婴孩嘴巴堵得满满,故而一直未听孩子啼哭。 赵鲤也顾不得其他,擦了擦手,用食指将这些碎虫掏出。 全掏干净,才见襁褓中的孩子动了动嘴,发出一声极细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