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糖条。 不料,靴子踩到了血迹。 孙元一震,急弯腰查看。 只见这叫孙虎的男孩哪里是在玩,他小狗一样趴在地上,伸出舌头。 舌尖在青石板上滑动。 并不是地板上有什么好吃的,孩子嘴馋。 他是在用舌尖,在青石板上写字。 舔写的时间太长,舌尖破开缺了块肉,鲜血流了一地。 借着殷红血迹,孙元瞧见这孩子用破掉的舌尖写了一个个孙字。 娇嫩的舌尖,磨砺在石板上,痛苦可想而知。 孙元想也没想的,将趴在地上的孙虎一把抱起。 孙虎舌尖缺了指甲盖那么大一块肉,却一点没哭。 被孙元抱起,他露出极度恐惧的神情,想要挣扎着下地。 但看清孙元的脸,他抿着满是血的舌尖,紧紧抱住了孙元的脖子,小声呜咽。 孙元只含含糊糊听他说什么罚抄。 此时的孙元,早已悔怒交加,紧紧抱着怀中孩童,便要寻人问个清楚。 一转身,便听一个声音叫道:“孙百户。” 富态的老妇,唇角下垂,是这慈育院的教养老嬷。 见孙元抱住孙虎,她不悦道:“孙百户太宠溺这些孩子。” “还不将他放下,继续罚抄?” 孙元有一瞬,觉得自己听错:“罚抄?” 他不过是监巡大堤三月,怎么不知叫孩子狗一样趴在地上用舌写字,叫罚抄? 见孙元怒极,老嬷冷哼一声:“这是孙老爷的命令。” “慈育院中孩子成日玩耍,实在不像个样。” “至少,该学会写恩人的名字。” 这孤寡老嬷口中的孙老爷,便是孙农。 孙元一僵,浑身血液都凝结,他的义父果然变了。 见孙元不答话,老嬷得意,还想叫他将孩子放下。 孙元咬着牙关,大步走向了后院。 慈育院的孩童们,排排坐着。 一个细眉长眼的男人,正负手像夫子一般教授着 “夜里要乖乖睡觉,不可离开房间。” “要时时刻刻,记得孙老爷的恩德。” 光斜斜地照在这个男人的脸上,他眯起三角眼:“要懂得珍惜现在的日子,还时刻准备着……” “作出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