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官兵看了看,确实是一群农民,拿着刀上前去翻看平顺村人的家当,车上都是些破烂老旧的锅碗瓢盆,老被子跟破棉衣。
然后车上一家子老老小小的,守城官兵也不是滋味儿,这能带着老幼妇孺一同搬迁,可见也不会放弃家人,都是苦命人啊。
“这是什么?葱?!”
守城的一个瘦小的兵哥,翻看崔七七家的车厢,里头都是缩着脖子低着头的妇人。
再翻看到汪大夫的车厢,看到汪大夫、媛娘还有崔七七他们,都不太害怕。
其他的被察看的也都很紧张,又十分害怕,以至于守城官兵好奇,都不好意思问那盆栽。
崔七七生怕他们乱翻,给那暖筐的菜给弄伤了:
“俺们村子离开家乡,这不是舍不得故土么?大伙都带上一些,留作念想,土里正好长出两三根葱,不值钱。”
“我说小五,你这么紧张作甚,这几个小葱也都不值钱啊!”
守城官兵觉得没什么好查的,整个村子看着就是普通村民,破烂碗盆都带着,能有什么银子。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都是被流民祸害过,咬牙卖地搬迁的人们。
“嗯……那没啥事儿了。”
守城官兵挥了挥手,让他们都回去。
“这?这是什么东西!”
另一个守城官兵,查到了汪大夫后头的一个马车,里头是阿诗娜,还有她的狼。
他十分害怕地坐在地上:“这是,这是狼!”
“这是狼狗~”
木香赶紧轻声解释:“官爷莫要害怕,这是杂交的狗子,不咬人!”
阿诗娜在那之前,就用头巾裹好了头发,关上了木香的衣服,低头抱着阿达假装害怕,生怕被发现,也怕阿达暴怒伤人。
“是的,阿达你摇摇尾巴!”
阿诗娜有些着急,低头轻轻跟阿达商量,阿达的异瞳有些委屈,它堂堂一代狼王,竟然要……
最后,它妥协地摇了摇尾巴,反正已经降低速度,控制血性,跟人类小娃娃都玩闹起来了,装个狗子也没事了,压低音量:“嗷……汪!”
官兵看到这摇了摇尾巴,然后发出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好歹会汪的——“狗?”
这狼应该不会这么听话,更不会摇尾巴,这才放了心:“那成,你们进城可得看管好这狼……不是,狗啊!”
“哎~您放心,咱们村子这么多人呢,这阿达还跟我们小娃娃一起玩耍呢,性情很好的,不会伤人的。”
木香赶紧保证,官兵生怕自己这波怂了被别人看到,见这么多人,也确实是老幼都有,还放在车里,肯定不会有问题的,就放他们进城了。
官兵们带到城门口旁边,拿着桌子上的章,给路引盖了个章子,路引也写上自己县城的名字——贡山县。
“兹有东旺县,平顺村一行人过城缘由为——流民祸害,户籍搬迁,投奔亲友,村长崔同富,身材健壮,外表特征……男女老少共……”
官兵他自己按了个手印,写好缘由,登记他们的户籍和人数:“来,村长按个手印,是不是还有一个童生?童生老爷也得过来按手印。”
崔承泉有些担惊受怕,战战兢兢过来按手印:“啊?我……我也要吗?”
“就很简单的一个过城手续,你这畏畏缩缩的,怎么考上童生的?”
官兵有些看不起崔承泉,虽说也挺年轻的,但二十多岁的童生多了去了,有多少人一辈子就只是童生。
再说了,这有什么好害怕的!不就是担保整个村子都是熟人么,也关乎他自身了呀。
崔承泉面红耳赤,抖着手签完姓名,又按手印,就放他们过去了。
“那成了,没啥问题,都进城去吧~”
平顺村众人可算松了一口气,之前在东旺县,还有木叶县都没那么复杂。
这流程还真是弄得够久的,但刚放松没多久,看到这城池,平顺村众人又开始紧张起来了。
这是平顺村人第二次进城,也觉得新奇,但是强装见过世面。
他们这一群乡下人挤在城门口,他们穿着粗布衣服,腰间挂着竹篮和农具,脸上满是尘土和汗水。
努力表现得像是见过世面的人,眼神中透露着对城市的好奇和不安。
他们昂首挺胸,眼神扫视着周围的高墙楼阁,假装毫不在意。
平顺村这一行人,人数众多,队伍也很庞大,引得路过的民众跟客商,不时驻足观望,指指点点。
张老太跟丈夫张族长挤在城门口,紧张地张望四周。
张老太紧紧揪着她丈夫的衣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四周喧嚣的场景,还有四周观察他们的行人。
她小声地对张族长说:“看,怎么这么多人盯着咱啊,那是什么做什么?”
这么多人盯着他们,让张老太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四顾茫然。
仿佛这座城市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全新的、陌生的世界。
张族长挠了挠头,略带紧张地笑着说:“应当是咱人太多了,队伍庞大引人注目吧。”
“奶!这好多人啊,城里真是热闹啊。”
第二次进城的冬子趴在他奶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