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头沉痛地闭着眼,府衙其他人也知晓,章捕快怕是……凶多吉少了。
“以后,章捕快他娘,就是我的娘。”王衙役抹着泪,兄弟牺牲他总要出份力。
“都瞒着,说他为贵人办事,让我们帮忙照看老娘。”
李捕头知晓,他家里只剩下这一位寡母,若是知晓章捕快没了,章母指定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哪还有力气活下去。
当初都是他的错,明知章捕快年轻气盛的,不该顺着他的想法,让他去送信……
“明日午时把东西送到东后门,我们趁着粮铺老板施粮,一同时间出城!”
李捕头也抹了抹眼角热泪,必须要活下去,他们保全自身,还有妻儿亲人需要照顾呢。说他们自私也好,没有家国情怀也罢。
这边,早在五日前就把消息呈给知府的章捕快,每日都穿戴整齐,却迟迟不见知府召唤的他,捏着状纸在客栈里惶惶不安。
“官官相护……”章捕快把行李跟家当收拾好,把状纸贴近身体放好,时刻警惕着。
果不其然,就在傍晚,他看见街道下有训练有素的官兵,来势汹汹地朝着他的客栈冲来。
章捕快连忙从客栈后方的走道,跳下窗外。
不小心被章捕快撞到一位大娘:“哎哟!小伙子你小心点啊!”
“对不住了,大娘,对不住。”章捕快连连道歉。
“在那边!”
只见为首的官兵,看着手中的画像,发现了正在逃跑的章捕快。
章捕快拔腿就跑,气喘吁吁地穿过拥挤的街道,身后追踪官兵紧追不舍。
“前面的捕快给我停下来!”官兵们紧随其后,驱赶着街道上的摊贩与行人。
章捕快心想,他才不傻,不断躲闪,试图挣脱追踪者的追捕。
行人们不知是何情况,正巧官兵撞上了一架豪华非凡的车架,车顶帽镶嵌宝石,车厢边缘黄金灿灿,一看就是真金而非青铜制造。
(稍作解释:青铜器没氧化之前,是如黄金般金光璀璨的。)
“吁——”
吓得车夫连忙拉停马车,一个吱呀声后,车厢内七倒八歪的声响传出。
“哎哟~”这一声那可谓是燕语莺声,让人心酥沉醉,一听便是娇滴滴的美娇娘。
车厢内再次传来,一年轻公子慢声细语,关怀备至地安抚:“盈盈,可还好?”
没再传来声响,应当是娇女子轻轻摇头。
“没事就好,你且坐好。”年轻公子继续呢喃细语,亲昵安抚着小娇娘。
官兵知晓排场这么嚣张的公子哥,指定非富即贵,他们招惹不起:“多有打扰,望公子海涵!”
“海涵?”只见华冠丽服的公子哥推开精美的车门,怒气冲冠却不掩其俊逸非凡。
隐约能看到车架上曼妙身姿,珠翠罗绮,才一瞬公子哥就把车门关上,动作之大,让其身上宝石玉佩叮当作响。
章捕快回头扫了一眼威风凛凛的富家公子哥,看到追踪官兵被绊住脚步,他赶紧冲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子里。
见到这富家公子不依不饶,怕不是善茬,为首的将士用眼神示意,让身后的小兵赶紧跟上。
富家公子见状大怒:“我看谁敢走!”
将士拱手道歉,他是瞧不起这种纨绔不堪的勋贵子弟:“还请公子,莫要妨碍知府公务。”
“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家族在京都那可是……”
富家公子气极,却被身旁的侍卫拉了一下衣角,摇着头警告他:“少爷!”
富家公子寻思着,自己是逃跑出来的,确实不宜暴露身家行踪,可是这可不能轻易放过,继续得掰扯一阵。
巷子蜿蜒曲折,两旁是陈旧的破旧建筑,阴影中的小巷显得更加幽暗。
逃跑中,小巷子里更是弥漫着悬疑和紧张的气氛。
章捕快心怀恐惧地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刚想喘口气,却被一阵脚步声吓得心中一跳。
一位侠士走过来,帮他打晕隐藏在这里正要偷袭章捕快的官兵,担忧地问道:
"你怎么了?看穿着你应当也是捕快啊,为什么这么多知府的官兵来追杀你?"
“多谢这位侠士出手相救。”
章捕快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急速喘息着,急切地说道:"实不相瞒,我身带状纸,本想向知府揭发了东旺县陈县令与林主簿贪污赈灾款的阴谋,谁知知府与陈县令官官相护,现在他们想要我的命!"
竟真被他找到了知府贪污的消息,定要带上此人回去复命,不能让这人被灭口。
“什么?竟有此事!”
侠士皱起了眉头,略显惊讶地说道:"不过,官官相护这可不是件小事。你可信我?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章捕快人傻胆大,行事全凭感觉,这位侠士没有伤害他的心思,他点头:“我的命都是侠士救的,信你。”
这边富家公子刚出了气,坐上马车扬长而去,官兵们只得在身后目送。
而且走出小巷之后,正巧碰上追赶过来的官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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