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片子,哪有你说话的份!”崔老太权威受到了威胁。
崔大伯下跪去祈求:“求娘了,别送温姐儿去做小妾,那杨公子已经有好几个小妾外室,可见他是喜新厌旧之人,温姐儿性子这么软,进去宅门就是入虎口的羔羊啊。”
“放开我!”崔大婶已处于崩溃状态,柏哥娘一直拦着她。
“啊!欺人太甚,我女儿拼了命也要护住,当初我的二妮儿连名字都没取就没了,你们凭什么!”
“爷,我求您了……”崔七七刚想继续请求,外头就喧闹一片。
竟是书局的赵母带着赵珉玉,还有媒人一同前来,给温姐儿下聘,大大方方向众人说:
“我们赵家媳妇,那是清清白白,我们赵家用三十两银子迎娶,足以证明崔家女是无辜的。”
“三十两?”崔老太眼神放光,而且是做妻子,以后她儿买书岂不是不用花银子!
赵母看见温姐儿眼光清明,品性温和,行为有礼,满意的点了点头。
汪夫人也扶着肚子过来劝说:“这事儿我们也略有耳闻,温姐儿人礼数教养那是极好的,杨家出了名的恶霸浑人。”
汪夫人还夸:“我多年未孕,也是她姐妹二人上门送礼,这才怀上孩子,可见她二人是带喜的,可愿让我做二人的干娘?就从我这里出嫁吧,让大伙瞧瞧,咱行得正、坐得端。”
就这么拍板,交换了庚帖,三日之后,温姐儿养好身体,在医馆进行出嫁。
镇上难得有喜事,迎亲的人踏着舞步,放着鞭炮、吹着唢呐、敲着鼓乐……一片喜气洋洋,围观的人瞧得十分热闹。
杨富贵见如此热闹还调侃,这赵家公子娶了亲,就没人会跟他抢崔幼温了。
连忙差媒人去崔家强行下聘,谁知扑了几次空,再去才知道,这温姐儿已经嫁人了。
杨富贵正在寝室里发火,看见赵珉玉正在收拾东西,就冲过去问:“赵兄,你我同窗一场,可能告知我,那崔家小娘子嫁到何处?”
“我明年不再在私塾读书,归家掌管家业,当不起您的一声同窗。”赵珉玉停下收拾的手,冷着个脸。
“而且我已同崔家结亲,她是我的新婚妻子,还望杨兄不要再派媒人上门,打我的脸!”
说罢赵珉玉拂袖而去,只留下他的书童帮忙收拾。
杨富贵被截胡,下了面子恼羞成怒,只好冲着崔承泉发火。
“你耍老子?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跟着你的外甥女婿给我滚出书院!”
崔承泉被私塾辞退了,也无法忍受,每日都被殴打戏弄,他只能灰溜溜地归了家。
崔老爷子不乐意,这么多年连个童生没考上,这可如何甘心。
此时,崔承贵与崔承丰兄弟二人,看着父母为了三弟,如此草菅人命,有温姐儿做例子,就会有七七。
“爹,分家吧。”
“是啊,爹您总是装作一副没在意,不顶事,实则撺掇娘来折腾我们两房,达到自己想要全家供一个人的目的,我们二人实在是受够了。”
“我没错,农门改变门庭千百年来有多难!不拼尽全家力气,怎能有出头之日,我不想一辈子都在大哥小弟的阴影之下!”崔老爷子被说中心思,直接炸毛。
他大哥是生了村长,小弟若非早死,也打下一份家业来。
“爹,你不想,却让我们哥俩从小到现在还活在阴影之下?”
崔承丰十分失望,他也是老二,却从来得不到宠爱。
崔大伯讽刺:“我们兄弟二人成婚之前,从未有过自己的房间,还是二弟去地里搭了一个凉棚睡,那可是深秋,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才起了新的一间屋子,那也是给承泉这个成天住书院的人住。”
“这中间到底谁错了?我不需要改换门庭,我只想一家子活下去。”崔承丰想起之前妻子大着肚子早产,血流成河的模样。
崔七七本就体弱,好不容易长得这么机灵可爱,不能是为了长大之后,当成工具,卖于他人为奴为妾的。
崔老爷子恼羞成怒:“谁不让你们活?你这是怨恨父母?简直是无理取闹,兄弟姐妹那么多,谁有房间。”
“分家吧,我们桐哥儿过几年都要娶妻了生子,我都要当爷爷了,还要给三弟做牛做马吗?”崔大伯咬着牙坚持着自己的初衷。
“反了你了!这是要忤逆吗?有了开书局的女婿,就可以弃爹娘于不顾了是吗?”崔老爷子想到大房孙女婿的好处没占着,真是儿子翅膀硬了。
“爹,我们愿意养您两老,但没有人,还供养成年娶妻的兄弟这种道理。”崔承贵跟崔承丰二人跪下乞求。
“好……好!”崔老爷子寻思,心散了,树大了,也该分支了。
“今后我跟你们三弟一起住,往后他中举,成了大官,你们也别想来讨要好处。而且你们每人每年都得给我跟老婆子一两银子,分家只有一点东西,还有田地总共十二亩,分成三份,别的都没有!”
崔大伯不可思议,按理说他是老大,应当分到半成,怎能平分。
但他硬是同意分了家,哪怕分家需要二人付钱,他就算是去扛货物当苦劳力,也要把娃娃保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