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不晚,黄彩高家里,己经来了不少客人。
有自家亲戚,也有村里的人。
黄彩高曾经担任过一段时间的村干部,在村里多多少少也算是个“望族”,加上是七十整寿,在农村,这个寿诞还是很受欢迎的。只要不是那种特别大的矛盾,村里家家户户都要派代表来送个人情,喝杯寿酒。
“小姨!”
陈小雪十分活泼,跟卫江南打过招呼,又忙不迭地去副驾驶座,将黄彩华扶下车来。
当然,黄彩华也才五十几岁,远远不到需要有人搀扶的时候,陈小雪一来表示对小姨的亲近之意,二来也是撒撒娇。
表兄妹里,她是最小的那个,而且未婚,有撒娇的资格。
“咦,江南,这车是单位的吧?你们什么单位啊,还可以开车出来?”
陈小雪的哥哥陈大龙凑了过来,笑嘻嘻地问道。
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耍,表兄弟年纪相仿,陈大龙和卫江南的关系也挺好的。
卫江南急忙给表哥敬烟,笑着说道:“不是单位的车,我买的。”
“啊?你买的?你都买车了,那么有钱?发财了?”
陈大龙当即大惊小怪的。
他是农村待业青年,或者首白点说,就是个普通农民,农忙时在家干农活,农闲时外出打零工搞副业。
骤然听说小时候一起玩耍的表弟,居然都买了私家车,这次第,怎一个羡慕了得。
卫江南笑哈哈地打了个马虎眼:“这车不贵,便宜得很,便宜得很……”
中奖的事,还是别到处嚷嚷的好。
免得亲戚朋友都来借钱。
关键借了还不一定落个好,有很大的可能,反倒会闹出矛盾来,变成“仇家”。
类似的经验教训,卫江南可是不少的。
跟表哥表妹扯了几句,卫江南便跟着老妈进了屋里,拎着烟酒,还有大红包,去给生日老倌祝寿。
这才是今天的正经事,聊天待会再聊不迟。
七十岁的黄彩高正在厢房里和一帮子客人聊天说话,见到小妹和外甥进门,当即笑哈哈地站起身来。
“大哥,生日快乐!”
黄彩华笑着说道。
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接下来都交给卫江南。
董事长的气度,那是拿捏得相当的到位。
卫江南急忙上前,奉上寿礼,大声说道:“大舅,祝你老人家,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都是老生常谈,胜在礼品还算丰厚。
黄彩高看到两瓶国酒两条极品静江,己经满脸放光。
他到底干过村干部,是个识货的,知道光这烟酒,就己经上三千了。
等接过红包,不动声色都一捏,嗯,至少也得是一千八以上。这就更加满意。
倒不是说黄彩高有多贪财,关键是面子十足啊。
这人嘛,到了七十岁,好的不就是个面子吗?
“好好好,江南啊,长得又壮实很多了……从部队回来,快两年了吧?现在在哪个单位上班啊?还在禾田?”
黄彩高笑哈哈地问起了外甥的近况。
卫江南一边给他递烟,一边说道:“大舅,两年多了,现在我在团市委上班。”
“哟,到团市委上班了?那好那好,好单位。”
其实吧,团市委这种清水衙门,又是什么好单位了。但与禾田镇乡下地方比起来,确实又要好得多。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在市里上班了。
连女朋友都要好找得多。
对于卫江南在市里搞的那些大动作,黄彩高自然是不知道的。现在可不比后世,资讯那么发达,远在万里之外被狗咬了一口,都能在新闻上看到。
又聊了几句,黄彩高转向小妹:“彩华,清和怎么没有过来?”
以往他过生日或者办其他喜事,一般情况下,都是卫清和与黄彩华一起过来,路途遥远,需要转两次车,有人作伴,旅途也不寂寞。
黄彩华笑道:“我们现在开了个药店,他和江北两口子守着,有点忙不过来。江南单位工作其实也忙,今天是专程请假送我过来的。”
言辞之间,略略带上了三分骄傲之意。
虽然在来的路上,卫江南就一再叮嘱老妈,有些事要低调,不必“嚷嚷”,黄彩华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到底还是难以尽掩。
“哟,都开药店了?好好,你以前就是药剂师,开个药店,倒是正合适,老本行。”
黄彩华一开始是在医院当药剂师,后来才调到卫生局上班的。
那个时候,卫江南的堂伯还在世,有些关系在。
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