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了点,但也不是做不到,而且他也有一番考虑。
订货增加,收入自然也会增加。
除了这个,也有其他的考虑。怎么说他也是生活在九大队的知青,给医疗站这边解决一些药品的问题,对九大队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这样一来,也算和陈繁仪以及大队长他们交好,也有利于他在这里的生活。
毕竟独木难支,他一个外乡的知青,和当地人关系好,在这个混乱的时局下,才更加的有保障。
当然他不希望医疗站这边缺药,这会造成一些严重的后果。
“分两次送完全没问题,只要能有货就行!”见况叶应下,陈繁仪心下松了一口气。别说分两次了,只要能供应足够的药品,分几次都行。
商量好供货的问题,药品交接的事情也很快办完,不过况叶还要从大队上的仓库兑换些草药。
好在这几月队员们也逐渐恢复了采收草药换公分,如今队里的草药库存足够他和医疗站这边使用。
背着兑换来的草药,况叶也没在医疗站这边久留。
医疗站这边增加订货量,他原本的制药计划得改动,而且按照现在的情况,卫生院那边说不定也会增加订货,他得多准备一些才行。
就在况叶忙着采药、制药的时候,一则和当时卫生院小孩有关的消息也传到了他的耳中。
这天他终于有空上工,在歇息的时候,就听到一起干活的队员说了一件事。
“嫁到六大队的陈繁菊前两天哭着回来了...”说话的队员说起这事,脸上的表情唏嘘。
“怎么回事?陈繁菊他男人欺负她了?!”一位婶子听到这,不由的问道。
这个时代,嫁出去的女儿哭着回娘家,大部分都是在夫家受了委屈,也难怪这位婶子这样猜测。
“欺负啥,陈繁菊男人是能干,但一年到头在家的日子不多,家里的事多是听陈繁菊的。”
另外一位婶子接话,她也有闺女和陈繁菊一样嫁到六大队,对陈繁菊的婚后生活还是有点了解。
据她了解,陈繁菊的丈夫是个窑匠,一年到头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给人烧窑,家里的事大都是陈繁菊在支应。
当初陈繁菊尽心尽力的照顾半瘫的婆婆到其去逝,又照顾家里的大小事,其丈夫对她很是尊重。
而且陈繁菊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当姑娘的时候就泼辣,婚后更是性格不改。
“咋哭着回来了?”了解陈繁菊的情况,这位婶子就有些奇怪,不由的转头问起第一个说话的队员。
“唉,陈繁菊家的老二都见过吧,前两天听说人没了。”队员叹了口气回道,当时她正好遇到,看到人情况不对,一路把人送到陈繁菊的娘家,也知道了一些原由。
“没了?!咋没的?”听到这个消息,旁边的所有人,包括况叶都不由的侧目。
“我记得陈繁菊家的老二,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吧,机灵又能干,咋就没了?!”了解陈繁菊家中情况的婶子也相当的吃惊。
“得病没的,说是什么脑炎,发了好几天的高烧,人就这么没了。”队员唏嘘的说道。
陈繁菊一个人支应起一大家子,她有五个儿女,最大也才十三岁,丈夫又不常在家,唯一的大伯子一家又在外地谋生。尽管她性格要强,但也难免有顾虑不到的地方。
六大队离丰水场镇的距离和九大队一样,且离九大队的是差不多这么远的距离。
家中的二女儿生病,一开始陈繁菊没送二女儿去卫生院,而是扯了些金银花藤熬水给她喝。
但到后面情况越来越不对,才把人急急忙忙的送到卫生院,但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尽管卫生院这边进行了抢救,但最终还是没救过来。
养到十来岁的二女儿就这么没了,陈繁菊心里悔恨至极。
她打听了一下二女儿到底是得了啥病,听说是脑炎,要是能及时送医,人说不定没事。
最近气温变化大,正是脑炎的高发期。卫生院这边也接诊了一些患脑炎的小孩,送医及时的大部分都没事。
“脑炎?陈医生前不久不是接诊了一个得这病的小孩吗,那个小孩最后来拿药的时候,看着好好的啊。这个病,这么严重的吗?”一个队员听说是脑炎,就想到陈繁仪接诊的那个小孩。
当时队员听说小孩得的就是脑炎,但几天过后,人虽然有点蔫,但已经没什么大碍。
队员说起的这个小孩,况叶也知道,正是他那天送药过去遇到的那个。
虽说是同样的病症,但送医及不及时是个很大的问题。
当初那个小孩,是头天晚上发烧,第二天就被送过来就医了。加上小孩家住的生产大队离九大队算近,其家长骑着自行车一路奔袭,在途中也没耽搁多久。
最终送到陈繁仪手上的时候,情况还不算严重,经过一些列的治疗,人才没事的。
而陈繁菊二女儿的情况不一样,家中支应的人太少,病症耽搁太久,送到卫生院这边路途又太远,最终导致了这样的悲剧。
“脑炎这病越早治疗越好,人能少受不少罪。而且人烧太久容易把脑袋烧坏,严重的就像这位陈家姐姐的女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