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见月执事有放走云天行等人的意思,心内不悦,暗想:“你倒是真会打算盘,把他们几个放走,你带人一走了之,再大的麻烦也干系不到你们蜃楼身,倒是苦了我了。”
鬼王心内虽然不乐意,但眼下这种情况又不好明说出来,只说道:“若把他们几个放走,只怕救人一事就要泡汤了。”
月执事心想:“那弯刀的重要性比救人重要一百倍,如果能得到弯刀,人不救也可。你不知道它的用处,自然不懂我这么做的理由。你只是怕我把他们几个放走,他们离开后,把这里的情况说出去,祸及自身罢了。我又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你这点小心思?”嘴却说道,“鬼王请放心,若因此事把伽相寺毁了,蜃楼必会另寻一处隐秘所在,为鬼王重造殿宇,一切费用均由蜃楼承担,不需鬼王出一分一毫。”
鬼王心道:“这还差不多。”口里却说道:“这倒是其次,就怕是放他们走了,他们赶去崆峒派报信。现今天下群雄齐聚崆峒派,距这里并不远,若听到他们的言论,必定会有大批人马赶来这里,到时候又如何救人?”
月执事道:“救人一事可行可不行,但弯刀绝不能放过。”
鬼王见月执事如此说,不好再说什么。
月执事又向茶叔道:“怎么样,想好了吗?把弯刀交出来,我让鬼王把尸群撤去,再放你们都离开,绝不再追赶。”
茶叔又取出黑寡妇抛给他的弯刀看了看,道:“我还以为只是一把普通的小刀,没想到会这么重要。如果你不说这些隐秘话,我兴许还真把它给你了,既然这东西这么贵重,我擅自为它更换主人,未免有负重托。”说着,又将弯刀收了起来。
月执事微微眯起眸子,道:“阁下这身手要走,我们谁也拦不住,但阁下那几位朋友,怕是都要留在这里做尸群的养料了。”
茶叔向下看了一眼,见云天行和柳蕙还没倒下,心内暗想:“狗云和这小姑娘有古怪,按说这种程度的尸毒虽然要不了人命,但把人毒倒还是没问题的,他们两个坚持了这么久还未倒,必有抵御尸毒的法子。”
月执事见茶叔不言不语,知他不愿交出弯刀,把声音又冷了三分,道:“阁下明明有活路可走,非要选死路走吗?”
茶叔依旧不答,转过身子,向飞檐那里走去,月执事见他想走,哪里肯依,飞步纵起,一剑向茶叔刺去!
“一起动手,拿下他!”
鬼王听到月执事的喊话,自不敢怠慢,用脚面勾起事先放在殿脊旁的伏妖宝杖,大喝一声,道:“任你是何方英杰,敢来逍遥宫闹事,定叫你有来无回!”舞着伏妖宝杖向茶叔疾攻过去!
鬼王身形肥大,一步步疾踏过去,脚下瓦片碎了一路,好在这逍遥宫建造结实,不然准要被他踩塌。
茶叔本想下殿去帮云天行等人,见月执事和鬼王双双舞着兵器攻将来,无法只得与他们在殿斗了起来。
且说逍遥宫下尸群中,柳蕙在砍杀尸兵的同时,不住往柳跖那里观望,起先见茶叔将柳跖救下,之后又把柳跖抛给了黑寡妇,不解其意,这时候见黑寡妇抱着柳跖从旁边经过,哪肯让她就这么走了,叫道:“母老虎,把我哥放下!”纵身一跃,直踩着尸兵的脑袋向黑寡妇追了过去。
云天行正在对付尸将,见柳蕙追黑寡妇去了,怕她一个人出事,叫了两声,柳蕙没有回转,忙将双剑收入鞘中,左手抱起王二狗,右手抱起丁玲,纵身一跃,也踏着尸兵的头颅追了去。
月执事虽然在与鬼王联手斗茶叔,但也留了一份神在黑寡妇身,见她横抱柳跖想越西墙走,忙发一声号令,把隐藏在西墙外的黑袍鬼面人也唤了出来,下令让他们拿下黑寡妇和云天行等人。
黑寡妇早知道西墙外布置了人手,本想趁他们不注意,夺路而走,没想到却叫月执事坏了事。
月执事命令一出,西墙立刻站满了人影,一个个都是黑袍鬼面。居中一个转目四望,锁定了黑寡妇,提剑一指,旁边那些黑袍鬼面人纷纷纵下墙头,踩着尸兵的头颅向黑寡妇这里包拢过来!
当先两个离得近,来得也快,一个使剑,一个使刀,双双向黑寡妇出手!
黑寡妇抱着柳跖,身手受限,见柳蕙已从后面追了过来,心想:“既是他的妹子,把他交给她,自是没问题的。”等柳蕙到了近处,忙把柳跖向他抛了过去,又指着一间廊房喊道,“快躲进去,那间屋子里有通往崆峒派的暗道,带他去崆峒派找人救治,一刻也耽误不得。”说罢,与当先冲过来的那两个黑袍鬼面人交了手。
柳蕙本以为要一番苦战才能夺回柳跖,没想到黑寡妇居然直接把柳跖抛给了她,心想:“母老虎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也不及多想,抱着柳跖往那间廊房去了。
廊房前只有三五个尸兵在那里晃荡,柳蕙没理会它们,抱着柳跖来到廊房外,一脚将房门踢开,进去先环视四周,见内里摆设如一般的客房,也没发现哪里有暗道。见柳跖面色发紫,呼吸不畅,忙把他放到床榻,握着他的手,含泪喊道:“哥,你醒醒。”
柳蕙喊了几声,柳跖只是不应,面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柳蕙又是心急又是心疼,不由得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