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陌睁开了眼睛,周围的一切渐渐清晰起来。
他反观眼前之人,一头墨发梳成了百合髻。
头上插着一支镶珠宝镂空蝴蝶金簪,简单而不失大气。
脸庞瘦削,漆黑的眸子如一泓溪水般清澈。
目光温婉柔和,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纯。
一身浅黄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如意百褶裙,身披淡绿色的翠水薄烟纱。
气若幽兰,清秀脱俗。
“你是何人?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夏子陌的声音略显沙哑,像是声线被蒙上了一层雾气。
伴随着不均匀的喘息声,有些低沉 。
“我是知瑶 ,暖暖去给你配制解毒丸。
这里没人照看,正好我闲着,便帮你看着药。”
“有劳知瑶姑娘了!”夏子陌真诚地说道。
“不用客气!”温知瑶表情淡然。
夏子陌因失血过多,头有些晕,刚想用一只手碰碰额头。
接着被一个响亮的声音吓了一跳:“不准动!”
他当时有一种遇到劫匪的感觉 。
夏子陌看着黄衣女子,发现胳膊竟被她按住 。
“这位公子,你左臂被包扎着,右手上扎着针。
暖暖说,你的手不能动,一动会滚针,针眼的地方就会鼓起来。”
“哦!”夏子陌侧脸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确实扎着针。
针上还有一根管子,连着上面的一个瓶子,瓶子里是药。
这应该是汪小王爷和萧世子口中所说的点滴。
知瑶看针没有问题,抬眸凝视,一抹微笑从眼底涌出。
似乎是没有滚针,心里有些愉悦。
她眼神中洋溢着一丝俏皮,仿佛是夏日里那徐徐的清风,看后让人赏心悦目。
温知瑶声音柔婉,关心地问:“我看你嘴唇干得厉害,需不需要喝点水。”
夏子陌微微点了点头。
温知瑶拿起暖水瓶,在杯子里倒了一杯水。
她又拿了一根弯着的吸管。
“你张开嘴,我把吸管放入你的口中,你一吸就能喝到水。”
夏子陌听话的张开了嘴。
温知瑶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把吸管的一头放在夏子陌的口中。
夏子陌吸了一口,什么也没有。
当再吸时,就有水进入口中。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玩意,还想着过后得向神医买几根。
可能是太渴了,又或是玩吸管上了瘾。
片刻之后,那个杯子已空空如也。
“你看你都渴成什么样了,还想喝吗?”温知瑶问道 。
夏子陌摇了摇头,“不用,多谢!”
……
那个侍卫回到府中,急忙向夏世子的院子纵去。
快到院子时,忽然旁边响起了护国公夫人的声音。
“墨白,你这火急火燎的,要去干什么?
你不是寸步不离的跟着陌儿吗?他人呢?”
墨白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完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急忙转过身来,躬身抱拳:“夫人!”
嬷嬷一看,吃惊地叫了起来:“墨白,你身上怎么都是血!”
护国公夫人看着墨白,“说,发生了何事?
如敢有半句虚言,本夫人直接将你乱棍打死!”
墨白眨了眨眼,他知道大夫人做事的风格。
那可是雷厉风行,说到做到。
打死一个人如踩只蚂蚁那么简单。
人又精明能干,把护国公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几房妾室也都规规矩矩,不敢有半点差错。
国公夫人的原则,只要被她抓到错处,直接杀了,没有发卖赶出府那条。
曾经有个刚过门的小妾,倚仗自己年轻貌美,恃宠而骄。
在夫人面前耀武扬威,开始不敬。
当天,夫人就当着全府人的面,将她乱棍打死。
护国公回来也只说了一句,“多给她娘家点银子”,这事就不了了之。
护国公没有丝毫怪罪夫人做事过分的意思。
那些小妾们可不想被打死,都夹着尾巴做事。
她们不敢越雷池半步,生怕一不小心,撞到大夫人的刀刃上。
也不敢去争宠,护公国想去谁院子,就去谁院子。
墨白沉默了一会儿,低着头说:“夫人,您不用担心。
世子已经送去回春堂,正赶上女神医在,已经安全了。
我们从太青山回来,遇到了刺客。
世子中毒,身中两刀。
属下快马加鞭,没有将世子送回来,直接送到了回春堂。
回来取换洗的衣物和十万两诊费。”
大夫人一听,嘴里呢喃了一句,“十万两诊费?”
当时,眼泪流了出来。
她知道,回春堂不会漫天要价。
中了奇毒,又或是在生死一线,才会收十万两白银。
“你去取银票,快,我要去看看陌儿。嬷嬷,快去备车。
对了,去把我那对新得的金莲翡翠镯子一并带过来,让丫鬟拿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