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在被关别墅的第七天,找到了机会与外界联系。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把这通电话打给了警局。
她没能等来警察,迎接她的,是路鸣音的发狂。他气冲冲的开车回家,将房门一脚踹开。
他依旧掐着她的脖子,眼睛里的寒意漫过她的全身。
她听见他说:路潺音,你这样算背叛,知道吗?
背叛?
背叛可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她只对他感到厌恶。她冷笑,窒息的耳鸣让她再听不见任何声音。
最后一刻,路鸣音还是松开了她。他捏着她的后颈,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路潺音,只要你跟我道歉,这件事,就算了。”
“你杀了我吧。”
她本来就不想活了,他杀了她,反而是早点解脱了。
他仿佛是看穿了她的意图,整个人几近疯狂的笑着:“也就只有你,这么不识好歹。”
他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俯视着跌坐在地上的人:“最后再问你一遍,跟不跟我?”
路潺音不再是之前的沉默,而是瞪着他,她的声音有些弱,但一字一句都飘进他的耳朵里。
“你不仅脏,整个人都烂透了。”
很好,路鸣音依旧笑着,可他的耐心在这一刻,真的用尽了。
他丢下一句:好心当作驴肝肺,就离开了。
他真的离开了,再也没回来。就连路潺音被放出来时,他都没再露过面。带走她的人将她送到机场,递给她一个信封。
“老板说,你觉得能成功就放肆去警局举报他。”
“……”
她没那么傻,上次已经试过了,报警根本就没有用。现在,远离他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那人见她不回答,也不接下那个信封,便将信封直接丢到她身上:“老板给的,他说放你走。”
那人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路潺音穿着路鸣音给她准备的衣服,不是她愿意穿,是她自己的衣服早就已经报废。
她确定那人走远后,才犹豫着打开了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银行卡,看上去应该是张副卡,信封封口处内侧的纸上写了两个字:再见。
她全身都在颤栗,揉信封的手都无力。
她最终还是刷了那张卡,去了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最后,她怀孕了。她选择将这个孽种生下来,她要将他的血肉培养成一把专门刺向他的利器,她要他们互相残杀。
她以为这是报复他的方式。
可孩子长大的过程中,她到底还是倾注了自己的爱。看着和他越来越像的路清明,那些不好的记忆再次变成她的梦魇,挥之不去。
她并没有躲过他几年,他就找到了她。
他和当年一样,占有她的身体,不仅如此,他还试图占有她的心。
路潺音依旧不愿意,她有她坚守的正义。他发怒,奈何不了她,就带走了他们的孩子。一走又是好几年,路潺音不知道是凭着一种怎样的信念才活了下来。
她再见到路清明时,他已经十六岁了。
他的一瞥一笑里,全是那个人的影子。甚至在某次夜里,不知是光线不好的原因,还是她的记忆出现了混乱,她居然将她的儿子错认成了路鸣音。
第二天,她便自杀了,她明明已经撑过了十几年。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她只是在路清明悲痛的哭声中,一遍一遍的祈求他,祈求她的儿子不要救她。
她在她儿子十六岁那年,彻底离开了这个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