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倒数第三场了，由双方各自的三号位上场。

磊子刚上场，凯旋这边就已经骂起来了。

“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刘之远气得不行，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连这么个青愣小子都管不住。

眼看他的脚就要踹上去，一旁的小曹和其他队员连忙拉住。毕竟是在国外，当众打起来还是影响不好，这也足以见得刘之远有多气了，可挨训的那人还是满脸不在乎。

江南队自己的事情，其他人也不好多管。

姜凯和昭昭走近，一群小伙子看见自己的师兄师姐来了，也松了一口气，忙又恢复给磊子打气的状态。

姜凯顺着刘教练的气走开，就剩昭昭和凯旋还留在原地。

她并没有说什么教训的话，只是同他一起站着，看着赛场的方向。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长得比昭昭还要高了，他9岁的样子仿佛还是在昨日。因为从来没有参加过国际赛事，他的金属衣上只是印着中文：凯旋，江南。

“你说这一场，磊子可以拿下几分？”昭昭开口，并没看他。

他侧头看她一眼，神情似乎有些落寞：“对不起，师姐。”

昭昭没理会他，继续说着：“回答我。”

凯旋看着磊子实战的身影，久久没有开口。磊子是他们这一批里最努力的一个人，他天赋不高，靠着日以继夜的坚持训练才走到了现在的位置。

“我承认，你有天赋。但我，最讨厌不把自己的天赋当回事的人。”昭昭的视线终于落在了他的身上，一字一顿：“你输了不要紧，磊子呢？他有多努力你不是不知道。小曹呢？他的梦想呢？你视若无睹？冷血！你根本就不适合这项运动。”

她用最平和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话音刚落，H方那边又响起了打气声，他们已经34:27领先了。只差一分，这一场又要结束了，而磊子，一分都还没拿到。

凯旋看着赛场放空，刘教练和姜凯两人都站到了指导的位置。在他们的指导下，磊子终于拿下了一分，不过就是赢了一分，却高兴成了那个样子。

“你从小就心高气傲，我知道。可任何情绪都是要分场合的，就比如，我现在比刘教练更想揍你，可我得顾及这是在国际场合，我得给你留面子，给自己国家留面子。”

“我是…”他想解释他是为了给她出口气，但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无力。

“我看不惯他今天上午那样说你。”

“看不惯就用实力打败他，这样算什么？”

昭昭真是觉得，小孩就是小孩，想法永远那么天真，报复就是我踩你一脚。

这一轮的比赛结束，H方比分35:27暂时领先。倒数第二场，是双方队伍的二号位对阵。国内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凯旋，他们期待这个狂徒，但又怕他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昭昭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记得我上午受过的屈辱，但眼下，我要先实现中午立下的豪言壮语。”

凯旋重新拿起自己的剑和面罩，他知道昭昭说的“豪言壮语”是指什么。他觉得自己真是该死，口口声声说着为了给自己的师姐出口恶气，结果因为自己的任性，差点害惨了她。

“师姐”，他戴好面罩叫她。

昭昭看向他，听见他又说：“我让你失望了吗？”

昭昭摇着头笑：“快去吧！”

得到答复的凯旋心定似的笑了，提着自己的剑，头也不回的朝剑道走去。刚刚还对他打骂不停的刘教练，此刻就站在指导的位置，等着他的就位。

队友们打气的声音一阵阵的传来，他的内心更加坚定。他的师姐说得没错，这不是一个人的战斗，而是一群人的荣辱与共。

昭昭看着他们在笑，而千里，则是看着她的笑容在笑。